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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北随意答道。
楼桓之要诗稿做什么?莫不是打算弃武从文?云归猜想了一会儿便抛在脑后,楼桓之要做什么都与他无关,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很多。
“可要一道走?”
云归看向施渊,笑问道。
施渊颔首,“也好。”
应了后又觉不对,“我们可是一个方向?”
“那便看我与你的缘分到哪个份上了。”
云归玩笑回道。
他自是知道云府和施府在同一个方向的。
确切说来,不止是同一个方向。
在朝廷官职较高之人,大多会选择在清和街建宅。
那一片已然是京都闻名的“重臣区”
。
虽然在此时的施家已然愈发没落,几辈人里唯有施渊的祖父任太子太傅一职,再无其余人出众,但因先时可算鼎盛,施府还是早早就在清河街里落了脚的。
这么一回想,便记起施渊此时是处境较为艰难的——族中无人,家道渐落,光耀门楣的重任自是落在资质上佳的他身上的。
便道,“柳北可说错了。
你该是名为潜龙在渊的‘渊’,而非深渊的‘渊’。”
与云归沉默走着的施渊突然听见这一句,当即便一愣,看着云归,不知对方究竟是别有含义还是仅为单纯地说句好听话?又见云归未有解释的意思,便只道,“这话莫要随意说。
‘潜龙在渊’四字并非是何人都可用的。”
心里有些惊讶对方的胆大,又莫名有些暖意——无论是否有其他含义,这话都算一个鼓励。
云归起初只想着暗暗递个鼓励,没太注意就直说了,听施渊这般提醒,不由一笑,“我省得的。”
毕竟皇族象征为“龙”
,这四字确实犯讳。
在他真正的少年时期,没少经历祸从口出的事情,进宫后便处处注意,每说话前都要在心里过个几遍才开口。
如今离了宫,与昔日友人一处,竟就松懈了心神。
“你很快便要去官考了罢?”
云华记得每年的官考是在文武会不久之后。
而施渊耀眼仕途的开端便是成为这一年的官考状元。
施渊颔首,“确是。”
看了眼云归又问,“你可会去?”
云归摇摇头。
二十年前他考取探花,世人夸他才貌双全,芝兰玉树。
后来知他与太子间的事情后,便只道他攀附太子,品行可耻。
重生回二十年前,他已然不愿再参加官考——无意朝堂,更不愿再见到那个人。
施渊没料到这个答案,便有些惊讶,问道,“昨日文武会你匆匆离去,之后官考你又不去……你是觉得自己尚未做好准备?还是说,你无意入仕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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