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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侯爷长年不在,只留了个心腹管家理事,虽无女主人掌事,但有些事情仍需女子处理,府上的张姨娘生育了二公子,又是妾侍中最早入府之人,便有些话事之权。
张姨娘母家常有人来小住,又支去仆婢伺候,这便房舍和人手都不够了。”
听得这话,云归一时间觉得很荒诞。
他虽前世际遇坎坷,可在府中时到底是无人敢欺的大公子。
虽有姨娘庶子在背地里搞小动作,可他从不放在心上。
因而在家中可说是无忧无惧。
哪曾想过,侯府之家的大公子,又是有官职在身的,在府上的待遇竟还不如一个妾侍?小小一个姨娘,说得好听是半个主子,说得实在些便是个以色事人的奴婢,竟还敢明目张胆地让族人来侯府住下?听楼桓之说常来小住,便知必是常有住着不愿走的了。
这妾侍当自己是侯府正经的女主子,当自己族人是侯府的亲家?也不看自己配不配!
楼桓之接着道,“我幼时母亲离世,张姨娘此后便叫走了守夜人,我害怕得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。
没多久祖父知晓了,与我说,男子汉大丈夫,死尚且不惧怕,怎可害怕一个人面对黑夜?这之后,我便不需要守夜之人了。”
“那时你几岁?”
云归觉得嗓子眼有些干涩。
生母离世,偌大院子里就他一个幼童,若有贼子闯来又或是夜里起火,又待如何?侯府嫡长公子的命便这般如草芥?楼桓之笑道,“五岁。”
云归终是忍不住,侧过身子拥了拥楼桓之,“若那时我识得你可多好,那时与你同榻可不需担心……”
虽不忿这样之人,但这到底是侯府家事,他不过是个外人,哪儿有他胡乱指摘的地方?想到先前见到的那个老管家,莫不是这偌大侯府,在老威远候去后,唯有他是待楼桓之真心实意的了?真不明白楼桓之这般好,威远候为何不关心他。
他不知听了多少传闻,威远候与楼桓之之间说是父子,却似陌生人一般。
无论楼桓之有何事,都是不管不问,漠然得让人心寒。
“往后,自有你我同榻不需担心的日子。”
楼桓之回道。
声音低沉,好似立誓云归一怔,随后牵唇应道,“嗯。”
他要与楼桓之一道努力,一道等待那天的到来。
楼桓之在云归额上印下轻轻一吻。
看云归眼眸中潋滟,又忍不住在唇角印下一吻。
“你父亲……平日里不在侯府,都去何处了?”
云归到底心中疑惑,天底下哪有侯爷整日整日往外跑,连家宅子女也不顾的。
“云游四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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