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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若是没人要了,嫁给我便是了,本公子恰好缺个暖床丫头。”
“和你就这样死在一处也不错,也不知后人发现你我的骸骨会不会立一块夫妻碑,那你可赚大了。”
“后来……她不要我了。”
“你敢拿命护他,我就要他死。”
……“嘀嗒”
“嘀嗒”
雪地上溅开了朵朵红梅,一股股腥甜在她胸口翻腾,压都压不住。
有一只手迅速将她扶起,飞快地往她嘴里塞了三颗药丸,就在他要塞第四颗药丸时,辛越抬起头,将细巧的簪子抵在他胸口,往前送了一分,清楚地感觉到簪尖刺破了他的衣裳,刺入了一处柔软所在,她静静看着,一丝红色从簪尖处渗出。
“我说了,别逼我。”
从她掏出簪子,到刺入他胸口,对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可说是极慢了,慢得折磨人,慢得他都想替她握簪子。
他捏着药瓶,两人的距离不过三四拳,唇上的血似让她多了一抹倔强韧劲,他抬起手将药丸送到她嘴边:“吃药。”
辛越的手重重一抖,陆于渊发出一声闷哼,她的鼻头一酸,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。
陆于渊又再往前一步,簪尖没入更深,渗出的血滴落到了辛越的脚边。
她几乎握不住簪子,颤抖着松了开手,陆于渊捉回她的手,又放到簪子上,另一手轻柔地擦去她的眼泪:“你啊你,下手也不知道挑个要害,要往下一寸,我才能倒在这里。”
一字一句,温柔诛心。
辛越哽咽,泣不成声,手里握的不是簪子,是救命的恩情和深重的付出,可身后是顾衍的命,容不得她后退一步。
她用力抽出簪尖,带出的热血有几滴飞到了她的下颌,“陆于渊,从前,我不懂,现在,我不能懂。”
她的手紧握着簪子,看他越发苍白的脸缓缓靠近,失了血色的脸庞无端多了一抹凄艳,声线嘶哑,决绝狠厉:“我要他的命,他死了,你就懂了。”
辛越抬头去看他,用袖口抹了抹眼,缓缓摇头,“你今日伤他,本是因我而起,我没有立场同你计较,但你现在敢上前一步,我真不会手软。”
“呵,”
陆于渊冷笑,目光里尽是碎裂的痛楚,手中捏着一颗冰蓝的珠子,指着马车的方向,“顾衍一死,齐国不出三月必乱,我已拿捏了兵权,齐国于我也是囊中之物,十年内,就可荡平北辽、西越、古羌。”
“天下江山摆在我面前,辛越,你给我一个不动手的理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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