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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世她经常在会议上讲话,发表个即兴讲演不在话下,现在虽然有些生疏了,滕琰轻轻咳嗽了一下,找回感觉,大声说到:“刚才让大家都换了素服,可能有人已经知道了,开国公爷已经在沙场为国捐躯了!”
一片的哭声响了起来。
过了片刻,哭声小了些后,滕琰压住自己的哭泣声接着说:“死者已矣,我们生者不能在此坐以待毙。
边关失守,京城也危在旦夕,现在皇上已经离开京城,我们府里也准备跟着皇上一同出发。
现在家里的人可以自己选择是否一同离开。
前途如何,现在我们谁也无法预计,大家如何选择都无可厚诽。
如果选择一同离开的,半个时辰后到东院集中;选择留下的,留在这里由管家发回身契,再每人发五十两银子。”
多说无宜,滕琰又回到东院,仔细检查一遍,库房里的车已经拉了过来,同窦师傅准备的装着行军用品的车排在一起,套好了马,最前面的是几辆车是给大家坐的,父亲、王夫人、两位姨娘和滕琳、滕琰各一辆,后面的就是给跟着走的妇人们坐的和拉东西的,每车两匹马,两个男仆赶车,府兵们携带弓箭,刀枪骑在马上,多余的马也全数拉着,系在车后面。
时间过得很快,就在滕琰急得要再派人去找滕珙时,滕珙回来了,找到滕琰,说:“舅舅家这就准备好了,在平国公府前等我们,我们过时就加入到队中。”
一切都已经没有问题,滕琰对窦师傅说了声出发,自己进了父亲的马车。
府兵在前开路,父亲的车排在第一位,后面一辆接着一辆,滕琰抑制住自己也想骑马去看看整个车队的想法,专心陪着父亲。
汤药的效果很强,父亲睡得很熟,这让滕琰心里还安慰些。
过平国公府的时候,滕琰打起了帘子,没法停车说些什么,和骑在马上的舅舅打了个招呼,平国公府的十几辆车就加到了他们的队伍里。
南城门大开着,皇家和萧家的车已经过完了,但南城门还是连绵不断地有车子向外走,黑暗中也不知是那家的车子,但一定是达官显贵,普通百姓家不会有这样的车子。
想到最后报信时王家已经说要出京城了,滕琰努力辩别寻找王丞相家的人,可是实在是看不清楚。
而且这时候南城门周围已经杂乱无章了,这样大的声音,早已经惊醒了不少的京城居民们,老百姓也开始出城了。
滕琰站在车辕上,向前看,婉延数十里的火把,隐约能分辨出车队的形状,向后看,京城就象一座巨大的怪兽,南城门就象巨兽的大嘴,吐出这长长的火龙,而火龙的尾巴,一直也没个尽头。
父亲是半夜里醒过来的,听滕琰说了事情的经过,大概是他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,再加上过度的悲伤已经把他的精力耗尽了,父亲这次比较镇静,只是把滕琰搂在怀里说:“我的女儿真是最能干的!”
对闻迅赶来的滕珙,父亲也难得的夸了一句,“珙儿也长大了!”
把滕珙喜得不知说什么好了。
舅舅得知父亲醒了,也骑着马在马车外同父亲交谈几句,滕琰在他们眼中看到了无尽的伤痛和无奈,失去亲人的痛苦,失去家园的痛苦,失去过去幸福生活的痛苦折磨着他们,她也无从安慰。
整整跟着前面的车队走了一夜,天亮后才随着前面的车队停了下来。
这里是广阔的平原,路边是一片片青青麦苗,为了不踩踏麦苗,整个队伍只好靠在路边狭长的草地上休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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