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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言之终究是我哥,就算他做再过分的事情,我也只能是他弟弟。
现在想来如今这个局面是我自己的错,不怪我哥,是我自己的问题。
从小把他当依赖习惯了,理所应当地接收他的好,无论他有没有事,都要缠着让他给我擦屁股。
想着刚刚顾言之复杂又失望的眼神,我不生顾言之的气了,因为他只是没分清楚对我的好是喜欢还是愧疚补偿。
我从床上坐了起来,给我哥发了条消息,然后拿起手机就走了。
外面飘起了小雨,我没带伞,穿着双拖鞋在外面瞎逛。
顾言之没有回我。
我也不再发消息过去,我觉得我该说清楚的话都已经说清楚了,我和他毕竟生活了十几年,我想他懂。
我抬起手,看着被菅越亲吻过的手背,我突然很想见他。
脚上越走越快,最后干脆跑了起来,拖鞋磨着我的脚,出了血,却让我头脑清醒起来。
我想见菅越,迫切地想要见到他。
我崴着脚来到菅越住的地方,从下往上望,阳台上的窗帘拉得紧紧的,爬上楼在他门上轻敲四声,‘噔噔-噔噔’。
这是我俩定的暗号。
然而没有人来开门,难道他还没回来?
我蹲在门口等了两三个小时,太阳快落山了,我终于等不住地给菅越打了个电话。
手机里传来菅越低哑的声音:“喂,怎么了?”
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在听到菅越声音的那一刻,就像是松动的泥土被雨水冲成了泥石流。
我对着手机哭了好久,半天哽咽着说不出话。
菅越也慌了,连忙问我是怎么了。
“菅越,你在哪儿啊?我好想见你,好想好想见你啊。”
菅越停顿了一下,说:“我在家呢,我明天去找你吧?”
我没回答,从地上站起来,举着颤动的手再次在门上‘噔噔-噔噔’敲了两次,依旧没人开门。
“菅越,我在你家门口,你没在家。”
挂断电话后,我连忙往楼下跑,招了辆出租车。
“第一人民医院,师傅,能快点吗?!”
坐在车上仍然嫌师傅开得不够快,一直催促着他再快点再快点。
心里越是着急,遇到的事情就越是不顺。
红绿灯像是和我作对一样,我完美避开所有绿灯,一到我就卡在红灯处。
看着120秒的红灯,我着急地说:“师傅,我给你钱,你能闯红灯行吗?”
前方的司机师傅转过头一脸正气,义正言辞地拒绝:“那不行,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,多少钱都买不了我驾照上的分。”
我只好抽噎着说:“师傅求求你了,我男朋友进医院了,我很担心他。”
师傅还是没闯红灯,等绿灯一亮,立马踩油门,过了马路拐了个弯,头也不回地说:“红灯是真的不能闯,只能带你抄小道,别着急,他不会有事的。”
其实我也是好公民,17年来严格遵守交通法,绝对不闯红灯,也不放过每一个绿灯。
今天是首次有闯红灯的念头,只因为我男朋友菅越,他又进医院了。
我哪里受得了多一秒的等候,我巴不得在车上装个火箭,最好是一秒不到就能见到菅越,看看他嘴里的小伤究竟是拇指上的一条小缝还是肚子上碗大一块疤。
刚刚菅越迟迟不愿意告诉我,他为什么不在家,直到我将手机扩音器打开,哭喊着捶打他们家的大门,他才叹了一口气,虚弱地开口:“宝宝乖,别哭了。
我受了点小伤,来医院处理一下,明天就能回去了。”
我问他怎么受伤了,他也不说,只让我放心,让我先回家,明天他来找我。
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,今早上才放假,他下午就说他进了医院,谁知道是不是他那个坏蛋老爸又惹了祸,牵扯到他了。
他不愿意告诉我他现在在哪家医院,我只好威胁他,说不告诉我的话,我就挨着挨着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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