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衙役听他这样说,也便接着讲了下去:“咱们见了庞太师,那老狐狸一听是圣上下旨要来抓人,腿都软了,要不是旁有娅嬛扶着,恐怕膝盖一弯,就要给咱们几位跪下了。
那后院的人听了前面的动静,纷纷都走出来,其中就有那个庞二郎。
庞小侯爷也出来了,一见咱们,脸都吓白了,想是上回打得他不轻!”
言罢,众衙役都是阵阵笑声。
陆白二人都笑不出,陆采莼挤了些笑,应和着他们,道:“哥哥莫笑了,我还想听后来的事哪。”
衙役闻言,好不容易敛了笑,讲道:“咱们又把话向其他人讲了一遍。
那庞小侯爷一听是谋反,吓得哆哆嗦嗦,也不知尿了没有——那庞太师指着庞二郎骂道:‘你这逆子,老夫就说你近日来怎么古里古怪的,不肯赈济灾民,竟是将粮食运去给襄阳那奸王!
做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,老夫也保不了你,你赶紧向开封府各位官爷认罪罢!
或许圣上还能饶咱们庞府上下几百口人的性命!
’”
这话讲出来,陆白二人一时觉得当时情状下隐情相当多。
他们并不打断衙役的话,而是凝神听他讲了下去:“那庞二郎不是个坐四轮车的么?当时他便从车上踉跄着下来,跪倒在地,说了上面那番话。
哎,俺瞧他一幅斯斯文文的样子,想不到竟藏了那些龌龊心思,当真是海水不可斗量。”
陆采莼问道:“我记得庞二公子他妻子梅氏是常伴他身边的,生得神仙一样,该是替庞二公子推四轮车的,哥哥可曾瞧见?她有说甚么话么?”
衙役侧头攒眉想了片刻,忽大悟道:“记得——怎不记得。
梅氏是替庞二郎推四轮车的么?俺瞧见那妇人哭得好凄惨,但却是不曾说甚么。”
白玉堂则问:“既抓来了庞二公子,他是当堂伏法了,还是给羁押在某处?”
衙役道:“没死——还关在御史台狱里。
包大人说圣上的意思是待擒回了襄阳王,把这帮子逆贼一同处死哩。”
白玉堂沉吟:“御史台狱是么……”
陆采莼打量他的神色,知他恐怕生了要探那狱牢的心思,当下探过手去,扯了扯他的衣袂。
在衙门里待到了半夜,也不曾见包拯回来,想是事态紧急,朝中应付不暇。
白玉堂和陆采莼不好把卷轴托付给衙门里的人,兼之襄阳王已把同谋者的消息自己送上开封府来了,他们也不必替包拯操这个心了,也就拿着卷轴回了卢方的宅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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