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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滚的时候萧过的手掌垫在滕错脑后,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伸手。
然后他大概明白了,于是狠狠地抓住了滕错的长发,顺利地压制住人。
滕错被按在地上,头被用力向后拽,脖颈仰出了触目惊心的柔丽线条。
“收手,小灼,我求你了,收手。”
萧过贴着他的耳边说话,声音在剧烈地颤抖,“我知道你苦,我对不起你,还有很多人都对不起你,我知道,我错了,他们也错了但是这不是你犯罪的理由。
你的路还很长,跟我走,跟我走,好不好?你相信我。
你不能再这样下去,小灼,你听见没有?我求求你”
他不顾一切地试图说服滕错,哀恳地一遍又一遍地叫“小灼”
。
滕错身上疼心也疼,剧痛让他难以思考,他的大脑里甚至出现了另一种场景,他告诉萧过他是谁,然后他们紧紧地拥抱,萧过为他上药,给他道歉,然后他们亲吻,做。
。
爱,一起过日子。
然而一时贪欢的后果他也看到了,英魂不得安息,土地中的鲜血汩汩不尽,从此征程不似从前坚定。
他的所信所爱所求,全都悬在刃尖,不得安生。
净土和爱人,滕错两样都要。
他的指尖在地板上扒出了血,因为仰着头而只能从喉咙里溢出痛苦而模糊不清的声。
“萧萧哥”
他艰难地说,“疼。”
萧过没有听清他的话,血糊在滕错嘴里,他每次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呜咽。
滕错用手勉强撑着身体,萧过能感觉到他的战栗,原本僵硬对抗的身体逐渐趴下去,极其缓慢地放弃了抵抗,最终无力地逶在他身下。
萧过松开了他,抓着滕错的一只手腕。
滕错调整了一下姿势,改成侧躺,在诡异的平静中说:“萧哥。”
萧过用另一只手拨开了他散乱在脸边的长发,说:“我在。”
“我不反抗了……但是,以后咱俩就要见不到面啦。”
滕错的一只手被他自己以扭曲的姿态压在胸前,但他好像不觉得疼。
他抬起眼去看萧过,问:“你会每年来看我吗?”
萧过俯首看着他,滕错微微张着嘴呼吸,诱人的唇珠勾出性感的弧度,但他的眼敛垂着,睫毛断续地颤动,这是一个美丽而了无生机的人。
萧过说:“会。”
“如果我是好人,”
滕错问,“你会跟我好吗?”
萧过说:“我一直在跟你好。”
滕错说:“嗯。”
然后他没有再说话,闭着眼蜷起腿,安静地躺了一会儿,萧过的手一直死死地扣着他的手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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