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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怀月一口否认:“不是。”
春花姨拉住他的胳膊:“那就继续看戏。”
凤怀月也知道现在没法走,否则就会像方才那个小贼一样,挤来挤去反倒引人注目。
他心神不宁地站在原地,右手握紧金光罩。
虽说自己在易容符下还藏有一张面具,但被蛊毒啃噬的白骨手臂却没法用其他手段遮掩,倘若此时有人降下一道强大到足以摧毁金光罩的法令……
他紧张万分地站着,后背被汗浸得透湿,全没心思继续看戏。
他生平最怕无聊,此时却巴不得这戏能无聊一些,再无聊一些,好让自己能混在散场的人群里赶紧离开。
那名小毛贼被彭流亲手拎到了司危面前。
他这阵看起来老实多了,战战兢兢地站着,道:“就是……就是从一个穿白衣服的人身上偷的。”
“哪个?”
小毛贼伸长脖子在人群里找,还没找到,台上却又有了新的乱子,那只被清江仙主死死掐住脖颈的梦貘,也不知是终于被撑破了,还是憋不住吐了,竟然又将梦境放了出来。
大美人衣衫不整坐在床上,气势汹汹指着瞻明仙主的鼻子骂,我就没见过你这么卑鄙的人!
这画面可比大戏好看得多,人群霎时沸腾起来,司危脸色一变,双手猛地一攥,现场顷刻狂风猎猎,将香艳梦境吹了四分五裂,也将人群吹了个东倒西歪。
“咳,咳咳!”
凤怀月捂着嘴咳嗽,春花姨趁机拉着他往外挤,一边挤一边道:“赶紧走,赶紧走,这莫名其妙刮起来的妖风还不知是怎么回事,怕不是要有麻烦,还愣着干什么,你们几个,跑啊!”
于是周围的人还真跑了起来。
这头一跑,另一头的人不明就里,也就一起跑,你往东他往西,御剑的坐轿的乘车的,春花姨则是拉着凤怀月钻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洞,道:“走这,要更安全些。”
凤怀月看不清路,也不想取出照明符,只深一脚浅一脚跟着往前走。
他心思全不在路上,因此也是过了很长一段时间,才反应过来四周静得可怕,停下脚步问:“我们这是要去哪里?”
春花姨却道:“先说说看,你为何会梦到我家公子?”
凤怀月惊愕:“……你家?”
“不是我家,难道还是你家?”
春花姨抱着手臂,“那肯定是你的梦貘,我能看出来。
你这人不仅梦我家公子,还将他梦得那般浪荡不检点,真是岂有此理!”
凤怀月心虚辩解:“坐在床上而已,也并不算很不检点。”
春花姨两条木头假腿往前“咚咚”
一走,顺利将他逼到角落,手中不知何时攥了根大棒子,恐吓道:“你也觊觎我家公子?”
凤怀月扶住她的肩膀:“不觊觎,不觊觎,我对他只是纯纯的仰慕。
不如先说说,那怎么就成了你家公子,难道你是月川谷的旧人吗?”
春花姨啐道:“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我倒是想进月川谷看看,你试试那几位仙主能同意吗?”
说着说着,她又气起来,破口大骂道:“尤其是瞻明仙主,呸,小心眼得很,回回来我家抓人也就算了,还要将凤公子睡过的床也一并带走,又从不肯给我家具钱,简直不要脸。”
凤怀月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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