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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劝不住。”
余回道,“这么些年,你还不了解他吗?倒不如与我一道早点做准备,先建一座好看的宅子。
月川谷已毁,倘若有朝一日,阿鸾真的从枯爪城里出来了,总得有个地方住,他可看不上六合山。”
彭流只好妥协一步:“纵星谷,我在那里有一处宅子,是个不错的地方,有花有草有星河。”
余回却不同意:“太僻静了,你那地方一年三百六十日鬼影子都见不着一个,按阿鸾的性格,住一天就要无聊到自寻短见。”
好不容易捏出来的命,就这么“嘎”
一下没了,司危是肯定要找你算账的,到时候正好,大家都不用再活。
彭流实在无语:“我怎么觉得你现在也同司危一样,疯得差不多。
阿鸾顶着残魂回来,难不成还要让他再像先前那样招摇过市,成日东奔西走地赴宴?这种逆天而为的复生之法,称一句妖邪也不为过,还不赶紧藏严实一些!”
余回摇头:“你不懂阿鸾,他关不住。”
彭流坚持:“我懂归懂,但那毕竟只是残魂,残魂就不可能十成十地像阿鸾,万一他这回变得安静不爱闹了呢,成日里就只坐在屋中看书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别说赴宴,就连人也不愿多见一个。”
余回曰,你这人真是心肠歹毒,竟然咒阿鸾不出门。
彭流:“……”
最后还是定在了纵星谷。
余回亲自挑选了不少好东西,将整片峡谷装点得分外晶莹美丽,只等着故友重归。
枯爪城内,枯骨凶妖们四处奔走,哆哆嗦嗦将那些闪烁着微光的残魂捧至司危眼前。
这活他们干了足足三百年,早已驾轻就熟,但最近效率却越来越低,有时候在城中苦寻一天,也翻不出一片哪怕如尘埃大小的魂。
没有了。
真的再也没有了。
这日暮时,枯骨凶妖们齐齐跪在高高堆积的骨山下,低着头,裸露在外的牙关“咔咔咔”
地碰撞着,与呜咽风声搅成一片。
司危站在最高处,微微抬起手掌,万千灵火霎时如急雨落下,它们轻快跳跃着,很快就点燃了整座城。
火光冲天,烧得笼罩在此数百年的结界也裂出缝隙,枯骨凶妖们蹒跚着倒在地上,终于得到了它们梦寐以求的,再一次死亡,不必再被这暴君凌虐驱策,只有黑暗的,完全的安宁。
司危身侧也升腾着熊熊火焰,他微微闭上双眼,单掌按在心口处,脸上终于再度露出一丝笑。
阿鸾……
作者有话说:
凤怀月:别叫了,here!
千丝茧内。
皇帝靠在凤怀月的肚子上,简直抽泣哽咽了个绵绵无绝期,哭到最后,又忽然一把握住凤怀月的手,坐起来震声道:“丞相啊,不如你再随朕试一回吧,试一回将这江山重新撑起来!”
一旁站着的阿金:“?”
凤怀月原本正被他哭得心烦意乱,突然听到这一句,也是一愣,试探着问:“皇上有何计划?”
“来人,来人!”
皇帝顾不上回答他,扯起嗓子叫嚷,“速速替丞相收拾出一间偏殿,他往后就不回丞相府了,只住在宫中!”
凤怀月受到惊吓,这苗头是不是不太对,你重振旗鼓,为何要我夜宿宫中,我虽然长得丑,但好歹也算一国之相,如何能做出此等以色侍君秽乱后宫之事?便立刻颇有风骨地拒绝:“微臣还是不住了吧,宿在宫外,也是能协助陛下治国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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