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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五年来,她一日日好起来,学着做生意,把酒坊经营得有声有色,只是偶尔会出神,他还以为她记起来了,谁知一问,却也没有。
看来,她同那人的缘分,确实已经断了。
如此,也好。
郑伯给秀秀备了马车,贴心备了一应物品,将她方才给的钱放进去,又添了好些银票,仔细嘱咐奴仆照顾好她,打点完一切才放心。
三日后,秀秀拿上办好的过所,收拾好包裹,去坟头拜别了父母,便坐上马车出发,而与此同时,当今天子南巡的御驾已经入了杨朔州。
秀秀掀着帘子,隔着人群遥遥看向江里的大船,问:“那是什么?”
仆从回答:“那是当今天子南巡的御船。”
距离遥远,看热闹的百姓之外,又有重重官兵把守,秀秀看了片刻,见实在看不到什么,便放下帘子,道:
“走吧。”
仆从将马车调往了相反的方向,扬起马鞭,一阵尘土飞扬,马车很快便没了影子。
重逢
秀秀一行人的车马一路西行,不出半月便驶出了杨朔州的地界。
离开了熟悉的江南小镇,她看什么都觉得稀奇。
湘水嚷嚷,山峰奇丽陡峭,秀秀在山巅俯瞰苍林翠竹、悬崖峭壁,为眼前奇景所震撼,再往前,千年的天府之国养育了肥沃的土地和勤劳善良的百姓,叫人流连忘返。
秀秀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。
白天,她和奴仆们一起同相熟的老伯到田间劳作,夜里,秀秀盘腿坐在室外的竹席上,扇着手中的蒲扇给小孩子们讲故事,日子也算过得充实。
只是相比于话本里的小故事,一直生活在山村的小孩子们对那些繁华的城市更为向往。
秀秀这才知道,自己在无意识里竟讲了许多她并没什么印象的人和事,其中出现出现最多的词,就是‘长安’。
“姐姐,长安当真这样好玩吗?”
秀秀愣了愣,摸着问她话的孩子的脑袋,轻声回答:
“不知道,姐姐没有去过。”
小孩子显然不相信,“可是姐姐说的好多事,连咱们这里最博学的教书先生都是头一次听说,先生说,若不是姐姐自己见过,便是姐姐认识的人去过,说与姐姐听的。”
秀秀的手微微顿了下。
末了,她给那孩子一盘糖糕,叫他分给小伙伴们吃,孩子们得了糖糕,欢呼着跑开。
长安。
秀秀在舌尖轻咬着这两个字,慢慢在凉席上躺下,望着漫天的星辰,神思飘忽。
明明是陌生的两个字,可是莫名一股熟悉感。
在遍访了当地的名山大川之后,秀秀开始往北走,又花了半年的时间体会了西域的风土人情,等到回到中原,已经是次年的七月。
此时,距离她离开河州,已经过了整整两年。
她站在长安城外的山坡上,眺望了城门,久久没有动作。
身后的马儿一阵嘶鸣,秀秀知道它是饿了,便回过神来,拍了拍它的脑袋,对身后仆从道:“走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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