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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势匆匆,由远及近,似乎还能隐隐听到有人在喊“停”
。
主仆二人脸色皆是一变,婢女马上便坐不住,试图开窗看一眼,温凝握住她的手,安抚地拍了拍:“菱兰,莫慌。”
“老夫人,我们恐怕遇上了关外马贼,您二人坐稳了!”
前方小厮的声音传来,随着加速的打马声,马车速度更快。
听到说是马贼,温凝的心反倒放松下来。
既是贼,所要的无非就是钱财。
她和菱兰此番乔装打扮,一个是满脸皱纹的老妇,一个是满脸雀斑,长相可说是丑陋的婢女,真被追上了,舍些钱财也便罢了。
马车飞速行进,烈风刮得厚重的车帘都要掩不住,但她们为了掩藏身份,并未敢选择上等良驹,马儿加速一阵后显然有些力竭。
后方马蹄声越来越近,只听马声嘶鸣,马车一个颠簸,险险停下。
菱兰面色苍白地将温凝扶住,两人都知道这是被人拦下了,谁都没出声,只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。
可驾车的小厮并没有出声,来人也没出声,连带着他们的马匹,似乎也在一瞬间安静下来。
风雨天的黑暗里,静默化作无形的压迫,沉沉盖下来。
温凝心中开始不安,却又觉得不可能。
她此行酝酿已久,日子也是精挑细选。
她离京时,裴宥正在千里之外的蓟州督工边防,待他得到消息,必是三日之后了。
况且她一路设置了许多障碍,即便他的马更快,也断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她的所在,紧追而来。
菱兰的身子几乎在不停发抖,温凝再次拍了拍她的手背,示意她放松。
很快前方响起了马蹄声。
一匹马缓步朝马车行来,得、得、得,不疾不徐,步子踏得清脆极了。
不一会儿,便看到一柄银白色的剑鞘,轻轻一挑,撩开了厚重的车帘,银白色的盔甲随之印入眼帘。
虽是夜深,来人也并未带着火把,雨夜甚至连点月光都无,可他那一身银白色的盔甲依然得借天光,将他棱角分明的脸和暗沉的眼照得分外明晰。
温凝在与他的双眼对上那一刻,如坠冰窖。
“菱兰!”
温凝猛地坐起身。
“阿兰在这里!
姑娘怎么了?莫不是又魇着了?”
菱兰听到自家姑娘的叫喊,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进到里屋,看到温凝面色苍白,额头还冒着冷汗,拿出帕子一边替她擦汗一边心疼道,“姑娘近来梦魇着实频繁了些,要不还是请个郎中过来给您开几副安神的汤药?左右大公子近来风寒,每日都有郎中来切脉问诊,请他顺道过来给您看看,也并不麻烦。”
温凝的眼神还是空洞的,瞳孔微微放大,像是受了什么惊吓。
“姑娘?”
菱兰又唤了一声,“小姐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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