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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去了书房。
王勤生端着煮好的茶踌躇片刻,没有转身跟过去。
曀
今时不同往日,他已经很少进裴宥的书房了。
如今他家公子身份不同,所筹谋的,当然也和从前不同。
他知道公子是为他好。
他脑子简单,嘴巴又不够紧,很多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。
裴宥的确在书房,已经换了身干净衣物,头发也已经绞干束冠,仿佛半个时辰前还在湖里的人并不是他。
一旁徒白正在低声禀报:“温家姑娘已回府,并未与外人提及今晚之事。”
裴宥微微垂眸,轻嗤:“算她识趣。”
“不过今日……”
徒白困惑道:“公子……是夜色太沉,看错人了?”
提起这个裴宥的眸光就沉下来。
曀
他自然不会看错人,甚至当时他已经快要拉到赵惜芷的袖子。
偏这时又一声“噗通”
,岸上传来“温姐姐,温姑娘”
的惊呼。
待他回过神时,他最终搂着的人,居然是温凝。
这种完全不知所以的莫名失控,令他非常不适,且非常不悦。
“赵家那边,我们再待如何?”
徒白又问道。
今夜赵惜芷的落水,原本是一个局。
这半年来,裴宥一直在查半年前王宅的失火。
这案子明面上已结,为免打草惊蛇,更为了避免让对方发现王氏夫妇其实并未丧生火海,裴宥拒绝了当时京兆府尹的验尸要求,但暗地里一直在查。
曀
他最早怀疑,也最容易怀疑到的,其实是容华长公主。
毕竟在某些权贵眼里,一个世子,有一对贫民出身的养父母,不是件那么光彩的事情。
但这半年他并未查到蛛丝马迹,长公主吃斋念佛,平素连国公府都不出,看起来不是为了他人几句口舌,便会痛下杀手以绝后患的狠戾性子。
倒是极不起眼的一个细节近来有了眉目。
事发后裴宥带着徒白去现场搜查过一番,火势太大,王宅几乎损失殆尽,但依旧让他们翻出一点蛛丝马迹。
王氏夫妇房间的窗底,竟然夹了一片极小的残余布料。
想必是纵火之人离开时太过匆忙,撞下了本开着的窗,而那窗木厚重,撕裂了他的衣角,竟就这样藏在窗底。
曀
一块普通的布料而已,本以为很难查到源头,但难得的线索,不容放弃。
徒白拿着它一家家布坊问,还真有一个掌柜的认出来了。
那掌柜说是南边来的料子,因为价格高昂,他只进了一匹作为样料,上架第一天就被一位姑娘看中,并勒令他同样的料子不许再进货:“本姑娘要的,便是这京城独一份儿,你若敢让旁的人与我穿一样的,这生意不做也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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