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丑慕合愁眉苦脸,“我师父说就当他说的话没说过。”
“有句话,叫‘覆水难收’,我不想再做受人摆布的傀儡,”
梁千凝拿起水瓶一饮半瓶,缓缓咽下最后一口,“用到我时想起我,用不到我时将我抛之脑后,遇难事找我分担,我难时无半点关心,还未牵扯,就先与我划清关系,称呼我一声‘掌门’,我这个山门都回不去的‘掌门’,我要这虚名有何用?”
“掌门师、”
“不是师伯不关心你。”
丑慕合话出口,卸龙山迈着年迈的步伐出现,“东洛山、整个炼赤派,你是资质天分最高、最懂事、最让人省心的弟子,从小到大,除了偷过、不是偷,私拿一罐黄桃罐头,没犯过错。”
梁千凝摇头,“不,师伯你说过,‘不告而拿是为偷’,那句话我跪地抄写一百遍,深刻记在心里。”
“小孩子,师侄,拿一罐黄桃罐头,又不是为一己私欲,情有可原,”
卸龙山尽力放低身份,“师伯对你以前是缺乏关心、不公平,你受了不少委屈,不该逼你嫁给慕合,可师伯真心为了你好,外边人心复杂,居心叵测的太多,慕合同你一起长大知根知底,师伯是不想你被别人骗。”
接叹,“慕合,小时候是顽皮、不成器,这两年已经成熟多了。”
“雨大天凉,师伯您回去吧!”
梁千凝继续吃火锅,问几个流浪汉,“青菜还有没有?”
“有!”
一个较瘦的流浪汉从塑料袋里拿出青菜,接从另一个塑料袋里拿出一只生鸡腿放入火锅里煮,“昨天你没有吃,特意留给你的。”
借着这个鸡腿,梁千凝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,“小时候,人人一个鸡腿,每次我都是看着别人啃的满嘴流油的那一个。”
“这么不公平?”
几个流浪汉睁大了眼睛。
“我深刻记得一句话,‘女孩子没必要吃那么多,吃得再多,也是替别人养的’,”
梁千凝看着煮在沸腾锅底的鸡腿,笑了笑,“还有一句‘男孩子顶天立地,怎么可以做洗洗涮涮的活’,我六岁帮人洗衣服,七八岁洗碗刷碗,九岁学煮饭。”
丑慕合听得内疚看向卸龙山,“师父……”
卸龙山愧疚叹气。
梁千凝又道一句,“我师父心疼,偷偷喝闷酒,好几次,看到我师父偷偷抹眼泪,我师父是真心疼我,不过、虽然我师父是掌门,但很多事都由不得我师父做主,我师父临终把掌门之位传位给我,临终遗言是一日是掌门,终生是掌门,一定不要放弃寻找《白泽图》,最放心不下我,怕他走了,再也没有人护着我,我对我师父说,没有人护着我,我可以保护我自己。”
“千凝、师侄,”
卸龙山百感交集,“过去的事都过去了,以后师伯再也不插手管你的事,往后、一切都由你做主好不好?”
梁千凝垂眸摇头,“话即出口,我已决定,把一切都交给丑师兄,我相信丑师兄一定拿得起白泽驱鬼扇,担得起找回《白泽图》的重任,六年,我没有找到《白泽图》,我愧对祖师、愧对历代掌门、愧对师父,更无颜面对师伯,全派同门师兄弟,往后余生,隐于市井,无颜回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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