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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崽被扯得呼吸有些难耐,他咳了两下,喑哑着声音道:“那也没办法啊,谁让他是新科状元,陛下钦点的翰林院六品修撰,要不你辞官,等三年后再搏一搏,介时他肯定就不能给你挡路了。”
季同甫闻之冷笑:“三年,我还需要三年?今夜之后,他便再无翻身之日!”
“今夜?”
满崽捕捉到话中的关键词,联想到季子彧发现的兵器,他借机套话,“看来你们是打算有所行动,难怪会在深山里搞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村子,不过我总归逃不了,要死在你的手里,让季子彧痛苦悔恨终生,你不妨告诉我这村子是干啥的,也好让我死个明白。”
季同甫迟疑半晌不吭声。
满崽继续道:“反正今夜尘埃落定,我等都是刀下亡魂,这人之将死,你该不会连这点愿望都不愿意施舍吧?”
他姿态放得极低,隐隐有乞求之势。
这正中了季同甫的心怀,他勾唇,笑声愈发得意,“这村子是给殿下的军队铸造兵器的兵器库,再往里走走,就是铸铁坊。”
难怪有这么多箱的战戟和弓箭,满崽暗自思忖,“你们搞这些兵器,不怕走漏了风声,如今朝中对铁器管制严格,你们是发现了什么铁矿吗?”
“我有必要告诉一个将死之人吗?”
季同甫将他狠甩在地上,“等会儿这个村子,连同你和小杂种都会消失,过了今晚,无人会知道这个村子的存在。”
满崽早料到会是如此结果,现下听了这话,他假作害怕地发起抖来。
季同甫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,满意到拍着大腿朗声大笑。
满崽默默地撇嘴,被捆在身后的双手奋力地搓动着,“别,别杀我!
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!
求你了,别杀我!”
他一面在心里不住地翻白眼,一面敷衍着求饶。
“你现在知道怕了,也晚了!”
季同甫等这一刻等了许久,他敛了笑意,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,缓缓向满崽逼近,“等弄死了你,回头我就把小杂种也一并送下去,黄泉路上,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好歹还有个伴儿。”
话音刚落,他手持寒光凛凛的匕首高高扬起,破空挥了下去。
云胡骤然惊醒,猛地从软榻上坐起。
他昨个儿一整夜没睡好,方才困得神情恍惚,被扶到榻上歇息片刻,不成想这一闭眼,居然睡熟了,还做起了梦。
谢见君正往身上套一层层繁重的朝服,余光中瞥见小夫郎怔怔地坐在软榻上发呆,面色煞白,额前洇满了冷汗,“云胡,做噩梦了?”
听到自家夫君的声音,云胡回过神来,一下子攥住他的手腕,力气之大,谢见君微蹙了蹙眉头,伸手抚了抚他的脊背,“同我说说,做什么梦了?”
“你要去宫里?今日不是跟方大人告假了吗?是有急事?”
云胡刚要回话,瞧见他穿了一半的朝服,讷讷地问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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