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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尹采女你是不是有些太过天真了?你觉得你今日还能出得了这露华宫的宫门?”
贵妃叹了口气,“况且,就算退一万步讲,你真的出了这露华宫、见到了皇上,你也不想想你爹娘还在木樨郡,在本宫手里头呢。”
“若你乖乖把这罪给认下,本宫不仅保你不死,还能让你爹娘都活下来,你觉得如何?”
殿内寂寂无声,只有烛火轻轻颤动,一如此刻。
尹采女把身子伏在地上:“回皇上的话,便是如此。”
帐内众人的眼睛都望向两人。
“可是,应才人那架屏风早就在她小产之后给她一把火烧了,”
淑妃道,“至于香料,她也早已不再用了。”
视线一下子又都集中在尹采女身上。
“红口白牙、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来诬陷本宫,看来尹氏你在掖庭局还没吃够苦头啊。”
尹采女垂着头,地面冰凉的触感提醒着她越是到了此刻,越是要冷静。
“物证必已销毁,你须另寻他法。”
尹采女忽想起白日玉才人身边那个叫明雪的宫女同她说的话。
“只是凡做过的,必有痕迹,且有证人。
您不妨再仔细回忆一下。”
她攥起手指,抬起头,向贵妃冷笑道:“证据虽然能焚毁,可证人却未必能都杀尽,即便杀死了认证也挡不住留下些蛛丝马迹。”
“当时,奴婢身边只两个宫女,一名晓珠,另一个名唤晓珍。”
“将屏风送出去之前,晓珍还特意提议前去检查了,确认没有问题,也是由她送到应才人当时所居的春芳殿。
然而,在奴婢被关于掖庭局之后不多时,奴婢便听闻晓珍落水而亡。
晓珍自幼是渔家女,水性极好,奴婢当时就觉得此事颇有蹊跷。”
“后来晓珠也因故被关入掖庭局,奴婢设法见了她一面,一见面,她便求奴婢救她,说晓珍是被人勒死的,她的脖子上有勒痕。
还说看到贵妃娘娘身边的内侍,露华宫的刘总管拉着晓珍的尸体往湖边拖。”
“晓珠说,晓珍之前已经写了遗书,就藏在飞燕阁第三棵榕树下面,交代自己出事之后要她交给贤妃娘娘或淑妃娘娘。”
“如今,这遗书还在,便是铁证。”
原野上的风呼啸,带着呜呜的哨声。
“单凭一封不知是真是假的遗书就想定本宫的罪?”
贵妃摇摇头,“尹氏,你还是这么天真。”
她头上戴着一支白玉芍药步摇,长长的银流苏在肩上,橘黄的烛光在一条条流苏带子里跳跃,仿佛白日透过树叶落下的细小光斑。
“只有一封遗书,贵妃必定咬死不肯承认,若您能再说出些独属于露华宫的东西,或是能找到几样只有贵妃娘娘或她身边的人才有的东西,那她才无可辩驳。”
“另外,若您还有人证,也应当是和您无关之人才对,否则,贵妃必定会反咬一口,说您诬陷。”
明雪当时听完她的话,又如此说道。
尹采女深深呼吸几次,迫使自己冷静下来,继续道:“自然不只有一封遗书,榕树下面埋着的,还有秀雯的一方帕子,是水红色云雾绡的。
奴婢记得,当年云雾绡不知为何变得十分难得,而这个色的云雾绡只有露华宫才分到了。”
“可后来,这水红色云雾绡又来了一批,许多宫里都分到了,”
贵妃意味深长地扫了地上跪着的玉才人和罗美人一眼,“谁知是不是你同某些人联手,故意拿了这帕子来陷害本宫?”
“可这两批云雾绡,虽然颜色一样,仔细瞧的话,料子上的暗花一个是往左,一个则是往右。”
罗美人道:“娘娘您也别说是晓珍偷了秀雯的帕子故意来陷害您,即便要偷帕子,也得两人凑在一块儿才有机会啊。”
“若是硬说是晓珍指使了人来偷,晓珍不过一个二等宫女,哪里指使得了谁去偷露华宫掌事宫女秀雯的帕子?”
这事儿是苏才人告诉她们的,帕子和遗书也是苏才人找出来的。
“罗姐姐,玉妹妹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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