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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上路的时候,宋大夫悔得肠子都青了,没有与家中母亲道别,虽然母亲放养他多年也不会约束他去哪。
但医馆与太医院有约定,瘟疫没有结束之前他要一直协助太医院进行药物研制。
太医院的任务,也就是皇家的命令,他偷跑出来上头要是知道一定会降罪。
洵追写道:“没关系。”
宋南屏才适应与洵追正常交流,哪知道洵追启程后又重新改以纸笔交流,一到晚上看不清写字,便连话也懒得说。
离南方越来越近,瘟疫的范围也就越来越广,沿途不乏难民抢劫,但都被洵追执剑恐吓。
洵追看着瘦弱,但冷脸目光凶狠的时候还真挺吓人。
也就只有这种时候,洵追吊下去的眼角才能飞扬会。
他与洵追始终保持对对方家底不闻不问的距离,相处时会觉得洵追有些难以理解的娇气。
比如不喝不带味的水,或者是不喝没有烧开的水,也不喝热水,必须用凉白开和刚刚烧煮的滚水混在一起,不温不凉才肯喝。
如果不给他,他可以整整一日滴水不进。
毕竟身体不好需要喝药,一旦躺下,洵追便又是那副柔柔弱弱仿佛只剩下一口气。
宋南屏见不得病患受苦,医者仁心疯狂泛滥,嘴上骂着洵追,手上的活却也一件不落的都做好。
好在洵追所用药物对瘟疫并不管用,也昂贵至极,宋南屏为洵追配药时也没出现买不到药之类的艰难。
每个大夫用药都有所不同,比如宋南屏的药喝起来就比周太医的甜一些。
宋南屏每日都为洵追诊脉,“你底子弱,生病喝药没什么,但你每次病得都让我觉得是被人下药。”
洵追写:“没有。”
“休想在大夫面前隐瞒任何事!”
宋南屏将诊脉用的小枕收回药箱。
驿馆是专供朝廷传递文书者,以及官员巡视所短暂居住的场所,并不为百姓开放。
官员如要进驿馆休息,须有文书以及令牌作证方可居住。
洵追被马车来回摇晃地骨头痛,将文书与令牌一起丢给驿馆小厮,便扔下宋南屏自顾自去找房间休息。
小厮将文书检查后还给宋南屏,宋南屏接过后飞快上楼,趁洵追还没彻底睡死之前摇醒他。
洵追捂着脸躲,宋南屏索性脱掉鞋上床捉人。
“不能睡,今日说好针灸后才能休息。”
洵追闭着眼踹宋南屏,宋南屏道:“昨天说好试试针灸。”
宋南屏说药物治疗只是治病中的一部分,加以针灸效果更好。
洵追撑着下巴听宋南屏将针灸治疗吹地满天飞,要是不知道宋南屏治什么,他姑且还能信几分,但偏偏此人是个以骨科出名的正骨大夫。
宋南屏拍着胸脯道:“技多不压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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