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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韵香瞧着有趣,鼻间一声轻笑,杭舒章听得这一声笑,心尖上像是拂过什么一样,酥痒难耐。
到厨房热了一些饭菜端回来给苏韵香,“苏小姐将就着吃一些,我去烧水。”
苏韵香闻到饭香,才记起自己腹内空空。
“多谢杭先生。”
苏韵香见杭舒章连正眼看自己都不敢,匆匆放下饭菜就逃似的快步走向厨房去。
忐忑的心松弛了一些,这杭先生好似比自己还紧张呢?
苏韵香举箸夹去,却停在了半空。
自己在添香楼吃的不敢说山珍海味,可也荤素搭配。
桌上的这一碟鸡肉,一碟猪肉。
鸡肉上的鸡皮油腻腻,猪肉是肥肉。
自己从来没有在菜碟中见过鸡皮,从没有见过肥肉。
少时家中富豪,吃用极其精细。
自己不喜油腻,家中厨子从未出过差错。
后来家道中落,自己沦落风尘,因颜色好被添香楼极力培养,未曾在吃食上受到苛待。
挑剔敌不过腹中饥饿,苏韵香夹了一筷子鸡肉,一口下去,油脂溢满口腔,许是饿得狠了,竟然不觉如何腻味。
一碗米饭,一碟鸡肉吃得干净,那碟肥肉却是一丝不动。
苏韵香刚放下筷子,杭舒章像是掐好点一样端着一盆热水进来,“苏小姐先洗漱一下吧,碗筷让我来收拾就好。”
“好,多谢杭先生。”
苏韵香柔声道谢。
杭舒章来收拾桌面,看到桌上那碟猪肉纹丝不动,心头暗暗记下。
杭舒章在厨房把碗筷洗净归拢好,把锅内的一点热水盛出来,提着木桶进了房间。
“苏小姐,热水够用么?”
嘭的一声,杭舒章手中的木桶脱手掉在地上,木桶掉在地面,木桶内的水花溅了出来,淋湿了杭舒章袍角。
苏韵香被吓得双手抱胸,回头望向杭舒章,眼里有些惊慌。
这人怎么趁着自己梳洗就进来了?难不成平时的君子行径都是装模作样?
杭舒章脑子飞快的运转,拉开门就冲了出去。
杭舒章啊杭舒章,你在干什么?不是说让人家梳洗么?怎么就直接推门进去了?
杭舒章在院子里转圈,脑子里的那一幕怎么也无法丢出脑海。
乌黑的发盘起,细长白嫩的脖颈,一条细长微陷的脊柱从颈后一路蜿蜒而下,贯穿那白如霜雪的腰身。
怎么就忘不掉那一个背影呢?
这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一个女娘的脊背呢。
连母亲的也未曾瞧过。
杭舒章脑海中乱糟糟的,小小的院子被踩踏了个遍。
方才那一声动静太大,两个小少年趴窗向外看,郭伯淮说:“洞房花烛夜动静都这般大么?”
孟霁摁下挡住视线的脑袋,“被发现得早了,要不然还能听一些话。”
郭伯淮说:“那么大窗户,非得和我挤一起,摁我脑袋作甚?你去那边。”
杭嘉树斜躺在床上,懒懒的说:“睡觉吧,有什么好听的。”
“三郎你稳重得不像少年。”
“别吵别吵,新娘子开门了。”
苏韵香倚着门框,门开了一条小缝朝院子里的杭舒章喊:“杭先生,进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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