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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打开导航,“吃这个行吗?”
“那家好像有点远。”
他看向我:“你晚上还有安排?”
“没有。
走吧。”
我们要穿城,今天周末,市中心堵得水泄不通。
音乐电台的音量被调得很低,我想开车窗,发现被锁了,孟潜声见状,帮我放下来:“太闷了?”
“不是。”
我抽了根烟出来,夹在指间晃了晃,问他,“你要吗?”
他摇头:“戒了。”
我把车窗开到最大,以免烟味熏到他,几句话在心间翻来覆去地滚到烂熟,决心还是不要拐弯抹角,或许是不愿意跟他玩那些你进我退的油腻把戏。
正要问,他却先一步开口:“我跟方雯倩分手了。”
我一愣。
他也从我的表情里发现是自己会错了意,笑得颇有几分自嘲:“我以为你要问。”
车厢里假装出的旧友重逢的亲切氛围荡然无存,电台的音乐此时大得刺耳,孟潜声伸手将它又调小了一些。
我怔了好一会儿,回过神时,烟灰已挂了一长截:“什么时候?”
这话问得不好,但我就是想知道。
“差不多半年了。”
我轻轻“哦”
了一声,心里一时间涌过百般情绪,觉得自己的回应太过讷讷,又不知道能说什么好,最后故作轻松地问:“因为她长得不像邱淑贞吗?”
孟潜声睇我一眼,笑了出来。
饭馆大堂里相当热闹,点好菜,孟潜声问:“你要喝酒吗?我开车不喝。”
原本我也想说不喝,但又心痒,还是要了两瓶啤酒。
席间我们只聊些无关痛痒的话:烦人的工作,酷爱养金鱼的老板,本地专坑外地人的小吃街,城郊香火旺盛的寺庙,徐苗又迷上了炒股投资,三天两头地让孟潜声参谋参谋……有那么多的事情可以讲,衬得一两年的生疏微不足道,记挂这一两年的我仿佛更是小肚鸡肠。
吃到大半,桌上的手机震动起来,来电显示温卓。
我下意识瞄了眼孟潜声,他正在盛汤,并没有看我,我接起来:“喂?”
“你在哪儿呢?周末了也不知道给我打电话。”
“我在吃饭。”
“我也没吃,一起。
你在哪儿,我开车过去。”
“我跟别人吃呢。”
孟潜声的目光已经滑到了我脸上,若有所思。
我别开脸,侧对着他,温卓问:“谁啊?”
“你不认识。”
我说,“先这样,明天我空了给你打电话。”
温卓被敷衍得不高兴,气冲冲地抱怨一通,撂了电话。
我撞上孟潜声的目光,他微微一笑:“吃菜。”
我觉得自己被他看了个对穿。
吃完出来,我说自己打车或者坐地铁,孟潜声一定要送。
坐在副驾上,车窗都放下来,秋夜的冷风吹得人脸冰头热,我像犯了躁狂似的,莫名的兴奋,血液流得飞快,止不住地想把乱糟糟的心思一股脑儿倒给开车的人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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