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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没有要跟德吉结婚啊。”
阿普辩解了一句,就不说话了。
两匹马沿着河畔徜徉,外头冷得人牙关打战,最暖和舒服的地方,应该是红宫的火塘前,但阿普不想回去。
他把皇甫南的察桑裹得更紧,手在她的脖子下停了一会,他把脸埋进她的发辫里,低声抱怨道:“我的心里,除了阿达、阿母,阿苏拉则,就只有你了,你什么时候心里才能只有我?”
他的鼻尖是凉的,呼在她皮肤上的气却是热的。
皇甫南身上不禁颤栗,她瑟缩在阿普的胸膛里没有动,隔了一会,她有些疑惑地提起来,“你还记得在乌爨时,阿苏身后跟着一个小沙弥吗?”
阿普有点迟疑,他的目光在皇甫南侧脸上停留了一会,含糊地说:“不记得,怎么了?”
“阿苏是不是很讨厌汉人呀?”
“我也讨厌汉人。”
阿普好像小时候一样执拗,“除了你,不,你不算汉人。”
皇甫南嘟了嘴,想到阿普开头那句,她又不乐意了:“我还排在阿苏的后面。”
阿普的胳膊顿时箍得更紧,“没有先后,你和阿苏一样要紧。”
皇甫南的声音轻了,“我和阿苏,只能选一个,你选谁?”
“为什么要选?”
阿普不解,随即又蛮横起来,“阿苏又不是女人,我不选。
反正你只能选我。”
皇甫南清脆的声音道:“我不!”
阿普恨得牙痒痒,他脑子里冒出一个鬼主意,伸手扒着皇甫南的耳朵眼,怕她听不清楚似的,“等我跟你多睡几觉,你生一个小阿妞,一个小阿宝,心里就满了,谁也装不下了。”
皇甫南的脸蓦的红透了,一个巴掌要扇过来,阿普笑嘻嘻地跳下马。
这种荤话,娃子们早晚都挂在嘴上的,根本不算什么,但在阿姹面前,他的耳朵也有些热,赶忙捉住她的鞭梢,阿普叫她看那河水的尽头:“到山谷了。”
冰河变成了暖流,他们到了珍宝神山的河谷。
皇甫南懂了,眼里流露出渴望。
红宫有香柏枝泡过的圣水,给赞蒙和公主洗涤她们高贵的躯体,可婢女没那样的资格。
她瞻前顾后地走进山洞,熏蒸的水汽在玲珑的钟乳石上漂浮,立即把发梢和睫毛打湿了,阿普跟在她身后,皇甫南能感觉到,他的视线也像那挥之不去的白雾,炙热地在她的身上缠绕。
她有些忸怩地看了阿普一眼,阿普反应过来了,他生硬地停下脚步,突然转身,说:“我不进来,你有事就吹哨子。”
把自己的察桑也脱下来,放在了泉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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