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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这么客气,我们帮你啥呀,都是大姑帮你。”
冯妙笑笑。
“你看大过年的,我就空着手来了,也没什么能孝敬表婶的。”
卞秋芬从口袋里掏出一双浅蓝色粗棉线编织的小鞋子,笑道,“这是我给二子织的小鞋子,毛线买不到,我自己用棉花搓棉绳、染了色,用涩柿子水泡过,不会掉色的。
二子还不会走路,这种软软的小鞋子炕上也能穿,包在小被子里也能穿。
叫大子别提意见,等有了合适的布,我再做一双鞋给大子。”
“你可真能干,心灵手巧。”
冯妙毫不吝啬地赞美,看着精心编织的小鞋子,心说怪不得一众书粉夸女主为世界上最好的后妈。
可惜的是,二子这个小笨货快八个月了还不会爬,整天的活动范围也就没离开过炕,大约也用不着穿鞋。
觉醒之前的冯妙也许生活经历单纯,然而前世的她,自认为就是个冷情的人,深宫生存二十载,没法不理性。
试想方家那样的家庭和身份,作为方家的孙子,任谁嫁进去估计也不敢虐待孩子。
然而不虐待不等于尽心关心,甭管真的假的,只要卞秋芬这个后妈将来要真能尽心对孩子好,总不是坏事。
冯妙着么一想,便觉得即使离婚给方冀南一个孩子,她其实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。
两人坐着说话,方冀南却一直没出来。
他老不出来还怎么玩儿?
冯妙正琢磨叫他出来呢,卞秋芬千不该万不该,问了一句:“表姐,你看大子二子那么可爱,真让人喜欢,你啥时候再生一个呀?”
冯妙:……
冯妙:你说啥玩意儿?
居然问她什么时候再生一个?
低头沉默三秒,她站起来往屋里喊:“方冀南。”
“?”
方冀南拿着本书出来,听着冯妙口气不善,给了她一个不明所以的表情。
“二子不都睡了吗,你倒是出来呀,躲在屋里干啥呢。”
冯妙脸色一变就数落方冀南,“你看看你,一天到晚拿个书本,你是老师,又不是学生,这都放假了,你装什么装呀,都不知道出来干活。”
“……”
方冀南,???
怎么了这是?
方冀南莫名其妙,忍了忍,想着有客人在呢,冷战好几天媳妇难得跟他说这么多话,忍着脾气问,“要干什么活?”
“干什么活还要我教你呀,眼里没活。”
冯妙瞟了一眼卞秋芬不敢置信的脸色,便越发颐指气使地一抬手,“你去给我把尿布洗了。”
犹觉得不够,补上一句,“洗完了去把茅厕打扫干净。”
方冀南:“……”
“表姐……”
卞秋芬眼见着方冀南一张俊脸变了色,连忙拉住冯妙的袖子,期期艾艾开口道,“表姐,你别这样,方老师他一个大男人,你看咱这地方风气就这样,使唤他你就在家里使唤,他去下河洗尿布要叫人笑话的,再说他哪里会干这些活儿,你别生气,我跟你下河去洗吧……”
“他要面子?他还要面子,那我还要里子呢。”
冯妙,“整天在家跟个大老爷似的,浑身懒骨头,啥也不干,小孩又不是我自己生的,又不随我姓,不是他的孩子呀,那尿布凭啥就得我洗,谁规定的?”
“……妙,你今天,怎么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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