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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故顿时沉下了脸。
无论是厨房还是卧房,全都没有看到景容的身影。
木屋并不大,明明是一眼就能看完的地方,他还是里里外外仔细找了个遍。
没有人。
荒山野岭,景容腿也断了,又能到哪里去?
来来回回找了一圈后,温故身上出了一层薄汗,茫然地站在轮椅旁。
轮椅倒在土上,一大半都陷在泥里,他抿了抿嘴,俯身拉起轮椅将其扶正,这才发现轮椅已经坏了。
摩挲了一下扶手,泥沙的污秽染到了手上。
他拧了拧眉,摸出一块帕子,在日头下擦着被泥弄脏了的指尖。
他一遍又一遍地擦着,直到擦干净了也没有停下动作。
景容消失了,他去哪儿了?又能去哪儿?
林朝生他们并没有去到木屋,而温故也没有如书中一般把他推入禁地。
想到这里,温故停下擦拭的动作。
然后头也不回地往禁地跑去。
如果一本书上既定的命运那么容易被改变,景容那双腿就不会断了。
是了,书中写得明明白白,是温故亲手折了景容的双腿。
穿书后,温故并没有那么做,但是景容的腿还是断了。
这代表什么?
这代表——你不去走的剧情,会有人替你走。
逃不掉的事情,一件都逃不掉,在这个世界,也许原作才是天道。
禁地,悬崖边。
一丝一缕的雾气从深渊处不断涌上来,景容一身狼藉地趴在地上,双腿脚腕处的布条已经消失不见,本已结痂的伤口重新裂开来,血顺流而下,和泥土混在一起,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温故赶到的时候,崽子在景容身旁急得打转。
没心思去想崽子的问题,温故急忙过来扶起景容。
感受到一股暖意的靠近,景容的双眼虽然紧闭着,却仍动了动,他用力睁了睁眼,恍惚了好一会儿,才定格在温故的脸上。
这双漆黑的眸子倏然一顿,然后景容伸出手,猛地推开温故,恶狠狠地道:“又是你!”
声音嘶哑无比,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般。
这一推,没把温故推得太厉害,反倒把自己给推到悬崖边上去了,只要他恍惚一下,稍有不慎就会跌入深渊。
温故受了力,却没往后倒,而是往前一倾,想要拉住景容,“小心!”
见温故还往这边来,景容下意识屈腿想往后退,可因为脚筋断了,他一点力也使不上,只能靠手肘抵在地上往后缩。
“你别过来……”
话里有惧意,声音带着点颤音,狼狈又可怜。
明明只是一小会儿没见,就成了这番模样。
温故每靠近一分,景容就会警惕地后退两分,再这么退下去,恐怕真的要和原作一样掉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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