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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队一路南下,因着宋延巳带兵入临安需向李晟请旨,故而要在路上耽搁两日,江沅便先带着儿子回将军府做准备。
这一程,宋呈钰都难掩好奇,他被江沅抱在怀里,碧帆小心的给挑了窗幕一角,他睁着好奇的大眼睛,一瞬不瞬的盯着窗外的人来人往,小贩的叫卖声穿过车壁传入耳内,不似北方的粗旷,而是带着南方特有的腔调。
“娘亲,咱们家就住在这儿么?”
宋呈钰抬头仰望着江沅,“这好大啊!
比柴桑大好多好多。”
“对,以后钰儿就要住在这儿了。”
江沅摸摸怀里的小脑袋,心中说不出是喜是慌。
进入临安城,又行了许久,马车才停下,藏蓝色的车帘被人从外面掀开,脚凳早已备好放于车马一侧。
光亮骤然照入马车内,门口聚了男男女女几十人,安静的排成几列,罗香、帐暖合着手站在最前方,刚看见江沅的面容,就笑中含泪的弯下腰身,“恭迎夫人回府。”
朱船伸手搀着江沅下车,广袖之下,她指尖微颤,眯着眼抬头望,中尉府的牌匾早已被镇北将军府替换下,赤匾金字高高悬于朱门之上,恍若前世。
她回来了,带着她的儿子,这一次,没有狼狈,没有不堪。
江沅上前半步握着罗香帐暖的手,当初她离开时她们还是豆蔻年华的女子,如今却以双双过了双十年华,“辛苦了。”
“夫人,您终于回来了。”
罗香红着眼眶,死活不让泪落下来,这么吉利的日子,不能哭。
跟着江沅一起下马车的小家伙明显感到了自己被忽略,伸手拉着江沅的衣摆,“娘亲。”
软软的小奶音,惹得前边的几人纷纷垂头,他的出现,让罗香帐暖不由得大喜,看着眉眼含笑的江沅,连忙又屈身冲着宋呈钰行了个半礼,“公子爷。”
“呈钰性子活泼。”
江沅摸着他的小脑袋,对罗暖道,“你们先挑几个踏实的暂时伺候,其他的都等安顿下来再说。”
“老爷前两日还差人送了帖子,说夫人想您想的紧,问您何时有空带着爷和小公子回去一趟。”
小厮们留在外头收拾东西,帐香几人便跟着江沅先进了府。
消息是江府的瑞安管家递来的,他一向跟在江忠嗣身边,这回亲自来递信,可见是家里人想她想的厉害。
“等过两日爷进城面完圣,咱们便回江府。”
提到父母,江沅又忍不住红了眼,“你先去江府告知父亲一声。”
“是,夫人。”
帐香应下便立刻去差人送消息,一刻也不耽误。
“娘亲,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。”
宋呈钰有点不安。
他记忆中,每次爹爹离开,都要过很久才回家。
娘亲告诉过他,爹爹不只是他的父亲,更是个将军,他要去战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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