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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祁钰睨了她一眼,容色缓和许多,青萝再接再厉:“这马吊牌还有另一个好,我身上要哪儿疼时,就和别人玩一局,一赢牌,不管什么疼,就都忘啦。”
朱祁钰又轻哼一声:“还有精力耍嘴皮子,朕看你好得很。”
青萝忙道:“一点儿都不好,奴婢屁股都被打烂了。”
朱祁钰道:“哦?朕不信。”
“不信你看——”
青萝此话刚一出口,立即觉得不妥,登时羞的满脸通红,赶紧低下头去,思索再跟他说些什么,好让他心软时,却听见脚步声向自己而来,一抬首,朱祁钰已到了跟前。
“行啊,让朕瞧瞧,他们下手究竟狠不狠。”
他伸手撩开棉被,只见白色的中裤上沾着血迹,红彤彤一片。
青萝到底是个女孩子,臀部受伤,哪里好意思真让一个成年男子看,朱祁钰刚掀开被子,她立马抬手拽下,紧紧捂住自己屁股,红着脸不说话。
朱祁钰本是要分辨打得是实板还是虚板,此刻瞧她这小女儿的羞怯神态,心中顿时软了。
青萝赌气道:“奴婢就该死在那板下,倒也免得万岁麻烦!”
“又放肆。”
朱祁钰低声道。
青萝想到今日种种,万般委屈涌上心头,清澈的泪珠滚滚而落,只是低泣不语。
朱祁钰轻轻一叹,声音总算变得温和:“好好待着吧,没你的事了。”
说完,他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绿竹身上。
“南宫——是你一人去的?”
“是。”
绿竹平静的应,“人是奴婢一个人救的,与青萝无关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朱祁钰点点头,“说说吧,谁指使你做的?”
“无人指使,奴婢只是做不到见死不救。”
绿竹答。
朱祁钰直视着她的眼睛,静静的不说话。
绿竹也不再说话。
气氛陡然变冷,静寂的可怕。
化危一片寂静中,青萝试探着开口:“她这个人就是这样,平日里就教导我与人为善,要助人为乐——”
朱祁钰犀利的眼神扫向她:“朕看你的板子还是挨得轻,都这样了,还有空插话,真是不知死活!”
与他目光相接的瞬间,那藏在严厉下的关切被她敏锐地捕捉到,不退反进,大着胆子伸出手来,轻轻抓住他的手腕,一双清灵灵的眼睛满是哀求:“万岁,饶绿竹这一次吧,就当给我和月人姐姐留个情面,好不好?”
他低眸,目光落在那抓在自己腕间的纤手上。
上一次她主动与他肢体触碰,还是情急之下,为了给月人争取进钦安殿的机会。
这一次,是为绿竹。
“只要你放过她,青萝愿给你当牛做马,随你蒸随你煮。”
青萝见他不说话,急出哭腔来。
朱祁钰又好笑又好气:“随我蒸随我煮?你当自己是毗卢伽尊者转世的唐僧,吃了你能长生不老吗?没的占了朕的锅,浪费朕的柴!”
青萝见他不松口,抓在他腕间的手也缓缓松开,低下头去,豆大的泪珠簌簌而落,阵雨般吧哒吧哒滴在床单上,顷刻便浸湿一大片。
这小模样到底是勾起了朱祁钰的怜惜,叹了口气,轻轻拍了下她的手背。
“好啦,别哭了,朕心里有数。”
这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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