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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你没说他长这样啊!”
夏玉稼瞪着阿久,也不知是怪他还是不怪他。
阿久失笑:“我以为公子不在意这个。”
怎么可能不在意,身为一国公子,王孙贵族,他虽见过美人无数,可美到这般程度的,这么些年,也就一个昭宁罢了,岂料这才过去几天,又出现一个生得天人一般的琴师,这些人,也不知究竟是如何生成这副模样的?
“公子府上不是在招揽琴师吗?您看陈简如何?”
夏玉稼看了正在抚琴的男人一眼,又看阿久一眼,轻声道:“那自然求之不得,只是,他真愿意去我府上
?我看外面慕他而来的民众可是不少。”
阿久在他肩上轻拍一下,道:“可是公子那里的日子安稳啊,陈简不太喜欢抛头露面,您也看到了,他生得那副模样,后面若无人护持,难免会被一些喜好男风的贵人盯上,公子您贵为王上亲子,在纪国,可真没谁敢跟您过不去的,只要您惜他才华,愿给他一处容身之地,不强迫他侍奉权贵,他自然愿意去公子府上。”
这当然没问题啊,夏玉稼一口应下,他是真喜欢音律曲乐,所以见到陈简,便觉见到稀世美玉一般,如今这块美玉要跟他回家,他要是不应,岂不跟傻子一样。
祈简一曲奏毕,阿久已和夏玉稼就他的归属达成一致,而他也在阿久的引荐下向夏玉稼躬身行礼。
“阿久想必已经告知公子我的难处了,简只希求一容身之所,今得公子收留,实在万分感激。”
祈简一脸纯然,仿佛真的是个无所归依的落魄琴师,他眼神真挚恳切地看着夏玉稼,里面充满了对他的感激和一种令人心怜的天真。
夏玉稼被他的眼神看得动容不已,在他眼里,喜爱音律之人,就该是陈简这种心思纯善之人。
何况他生得这般美,美人易碎,就该好生护着才好。
阿久看着眼前已经被捧得飘飘然的夏玉稼,心里实在为他忧虑,好歹也是一国公子,怎么就被他家公子骗得团团转呢。
于是这一整日,夏玉稼就在琴室跟祈简谈论音律,直到申时过半,才意犹未尽地带着祈简和他的从人回府。
另一边,夏柠和平娘一进府宅,府里伺候的下人便一路跑着去后院禀告,接着,她们刚走过前院曲折回转的亭榭楼阁,便见安奴小小的身子飞奔过来。
“姐姐!”
这孩子这声姐姐叫的,小嗓子都快喊破了,夏柠也上前疾跑几步,将他瞬间紧紧抱在怀中。
“我的乖乖,可想死姐姐了。”
“我也想姐姐!”
安奴双手紧紧抱着夏柠脖子,姐弟俩的脸相互挨着,你蹭蹭我,我蹭蹭你,别提有多亲热了。
后面莲姬和鹂姬走得慢些,但两人远远看见女儿,俱是眼睛一涩,泪水倏忽便落下来了。
“阿娘!”
平娘本就被夏柠和安奴相拥引得心酸,这一见到鹂姬,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思念,像安奴似的快步冲向母亲。
鹂姬将女儿抱住,轻轻拍拍她的肩背,连声道:“我的乖女!
这好像瘦了啊,在宫里过得好不好?有没有人难为你?快跟阿娘说说!”
平娘哽咽着想说些什么,可一开口,哭声却先涌了出来。
明明她在宫中日子过得尚好,也没人难为招惹她,但不知为何,见到母亲的第一反应,却是嚎啕大哭起来。
鹂姬还以为孩子真受了什么委屈,连忙急声问了起来。
莲姬也是一样,见平娘哭得可怜,她以为阿宁也在宫中受了委屈,遂连忙过来抱住女儿,摸摸她的小脸,问道:“可是受委屈了?”
安奴闻言也一脸忧心地看着姐姐,夏柠被两双同样清澈关心的眼睛注视着,忽然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阿娘,我没事,在宫中好好的,父王还专门为我们延请了先生呢,没人给我们受委屈的,平娘姐姐只怕是想鹂姨想得狠了。”
鹂姬那边听到夏柠所言,先是松了口气,接着又狠拍了平娘两下,斥道:“你这个孩子,真是要吓死阿娘了,怎么话也不说清就开始哭?”
平娘摇摇头又点点头,情绪终于稍稍平复下来,打着哭嗝跟鹂姬说自己在宫里好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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