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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石连忙摇头,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,示意他已经闭嘴了。
果然祸从口出,圣人诚不欺我。
到了琴室,阿久将近两年在纪国的经营账本悉数交给祈简,并将最近有关樊城的各项消息向主子一一汇报。
“公子,昨日得到的消息,先前纪国太宰阴家和将军府范家联姻之事,好似出了变数,阴桓的小儿子在春风楼喝酒时,言语间对范家颇为不满,说是范家出尔反尔,两家说好的联姻之事说变就变,还说这等背信之人,不可深交。”
祈简:“可知其中变数为何?”
阿久摇头:“暂时未知,只听说范疆在家鞭挞了其子范起一顿,想必此事跟范起有关。”
不过无论两家矛盾因何而起,这事一出,想必关系不复从前,这两家,一个是纪国文臣之首,一个是兵权在手的武官之家,两家不睦,对他们来说,今后便有隙可寻了。
“嗯,还有呢?”
阿久:“我们在邹国的人马已经截下了曹功的粮队,但曹功勇猛,此事虽成,我们也折损了不少好手。”
祈简放下一本账册,复又拿起另一本,道:“没有暴露吧?”
阿久:“应该没有,陈远本是山匪出身,做起劫道杀人之事得心应手,且他素来为人谨慎,当是不会留下把柄。”
“邹国那边呢?临远可有消息传来?”
“回公子,临远前日传消息回来,说是已经跟康先生汇合,正将邹地的产业整合向燕国转移,只是康先生他们暂时还不想离开邹地,临远也拿先生没有办法。”
祈简闻言用手轻撑额头,思忖片刻,道:“那便由着先生罢,他既然还不想走,必然是有不想走的理由,叫临远务必保护好先生,一切以先生安危为重。”
阿久应下,接着祈简便又问起周天子的巫神令一事。
“公子,此事未有进展,只知神令最后出现时,的确是在纪国,可其究竟流落何方,还未有线索。”
且神令一事事关重大,不能大张旗鼓去寻,这样一来,事情进展难免滞缓。
祈简闻言闭目凝神一瞬,继而开口道:“云石,去请商巫进来。”
“公子!”
云石眼神急切。
“去请!”
祈简言辞清淡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云石只得出门延请商巫,阿久在一旁侍立,不发一言,他知道,但凡公子决定之事,规劝再多也是徒劳,时日长了,他便不再做这些无谓之功。
只是商巫占卜虽然神诡,但每次卜测需耗费公子自身精血,公子身体本就多病,每次占卜,事后总要大病一场,久而久之,他们这些伺候的下仆总希望这种事越少越好。
不多会儿,云石便带着一个黑衣黑袍的高瘦男人过来了,男人进了屋,将罩着自己面容的兜帽取下,登时一张枯如树皮的面孔出现在烛光之下。
他的瞳孔漆黑,眼白极少,看人时直勾勾的,渗人极了。
“怎么?到樊城第一日,就唤我来占卜?”
声音也听着桀厉阴沉,给人一种不怀好意之感。
祈简却对他这副面孔不甚在意,只言道:“巫神令在纪国。”
“你说什么?巫神令在纪国?这是真的?你怎么知道的?”
祈简只是简单一句话,商巫便再也不复刚才的阴沉模样,反而一脸狂热兴奋地凑近他。
“你不必管我如何得到的消息,我此番带你同来纪国,便是为了此事,若我所料不错,只有得到巫神令,你才能借其中神巫之力,恢复自己原来模样,可对?”
商巫眼睛直直地看着他,不承认也不否认,只是追问:“巫神令在哪里?”
祈简望进他黑沉的眼睛,道:“这要问你。”
问我?商巫不解。
祈简也没跟他卖关子,直接道:“你来用我的血卜算,或可得到巫神令下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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