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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座上的贺锦延低声开口。
他没戴头盔,经过这几天的休养,加上系统出品的药物质量,那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基本痊愈,头上包扎的纱布已经摘掉,结痂的伤口也被打理过的额发好好遮住,整个人看起来又是那副拽上天的公子哥儿模样。
即便在他不为人知的口腔内部,舌头上多出了一个闪亮的小装饰,贺锦延同样已习惯它的存在,说话时根本听不出任何端倪。
“你还挺警醒。”
路元清敷衍着表扬一句,从摩托车上下来,取下自己的头盔,挂在车把上。
见她随便捋了一把被头盔压乱的头发,抬腿就要走,贺锦延赶紧开口提醒:“喂,别忘了我啊。”
出于以防万一的考虑,路元清虽然带他一起上路,却也不放心让他就这么直接坐在自己背后,便干脆用扎带把贺锦延的手腕分别固定在摩托车两侧。
尼龙材质绑得死紧,除非贺锦延突然爆发神力,能把这辆四五百斤的摩托直接举起来,不然,别说找机会逃跑,他自己根本连车都下不去。
可路元清停下脚步之后,看了他好一会儿,却仍然没有半点帮忙解开束缚的意思。
贺锦延甚至不知道她脑子里都想了些什么,路元清便再次掏出喷雾,贴心地给他浑身上下又补上一遍,嘴里还解释着:“去陌生的地方确认情况,带着你太不方便。”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!”
贺锦延刚想说话,就猛地吸进一大口喷雾,咳得眼泪都快出来了,才勉强找回呼吸的节奏:“至少把我松开啊!
等下万一……咳咳……万一有什么意外,我不是只能在这里等死?”
“怎么会!”
路元清边把喷雾收回去,边笑眯眯地补充,“想开点,反正解开你也做不了什么事,要不试试专心为我祈祷一下,别真的发生意外,不然——你确实只能等着给我陪葬了。”
听到这话,贺锦延上眼皮隐约一抽,险些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,从鼻子里烦躁地“哼”
了一声。
他放弃争辩,路元清却反而探头凑过去。
她眼角漾着笑,一路上的焦急此刻似乎全都一扫而空,极近地望向贺锦延隐隐翻涌着不耐的眸底,突然蹦出一句:“我要去为我们的安全冒险了,你不应该吻别一下吗?”
贺锦延立刻拧起眉心,似乎想说什么讽刺的话,但终究还是咽了回去,转而低下头,吻向路元清的唇。
自打那次从浴室被放出来,直到今天出门,中间好几天的时间里,两人最亲密的举动也只限于接吻。
他本来都做好献身的心理建设了,没想到路元清根本不对他下手。
这女人明明玩得很大,怎么偏偏在自己这里搞纯的?
贺锦延既隐隐觉得不满,同时又觉得这种不满相当丢脸。
路元清却完全没意会到他这番内心纠结,只是抬起手臂揽住他肩膀,就像根本不在意两人身处的环境一般,热情地加深了这个吻。
唇齿交缠中,她的舌肉偶尔会被一个硬硬的小玩意儿蹭到,唇瓣也时不时会被它抵住厮磨。
那是她亲手为贺锦延装上去的舌钉,精致切割过的粉钻,在爪托里流光溢彩,光是拿在手里看,也觉得作为贺家大少爷的饰品会相当合适。
等装到舌面上,掩盖住那个坏死的创口,再被唾液一浸,水润润的,就显得……更色情了。
啊。
被钓出来了。
心猿意马的联想戛然而止。
随着身后一声轻微的碎响,一团灰影悄无声息地飞跃而起,直取路元清头顶!
她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,原本还揽着贺锦延肩膀的右臂朝后一旋,不知何时被抽出的唐刀在手,刀锋轻颤,“铛!”
一声脆响,稳稳架住了第一击!
贺锦延还沉浸在刚才那个粘腻的吻里面,脸上混杂着微红与惊愕。
路元清便已经转过身,唇角含着的缱绻的笑早就完全冷却下去,不动声色地活动着差点被震麻的手腕,谨慎地盯住落在不远处的敌人。
随着她的动作,从周围的废墟中间,又爬出许多灰色的身影,隐隐将摩托车围在中间。
一群……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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