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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头间,时沐阳看到宋心愈还站在画板前未动,歪头看着那幅西滩村村口的流苏树。
时沐阳撇了撇嘴,心道回忆是有多深刻啊,还没走出来呢?
时沐阳抬手要拍拍宋心愈的肩膀,但又看了看手里的水杯,抿起嘴唇一抹坏笑,用水杯底部敲了敲宋心愈的肩膀。
宋心愈果然被吓了一跳,肩膀顿时一抖,时沐阳手跟着也一晃,玻璃杯里的水顿时洒出来一半,登时淋湿了宋心愈的肩膀和时沐阳的手。
“啊。”
时沐阳抱歉地说:“对不起对不起。”
宋心愈红着脸摇头,“没,没事。”
忙接过时沐阳手中的杯子放到桌子上,又抽出几张纸巾递给他,“您擦,擦擦手。”
“你去换件衣服吧,我再看看画。”
时沐阳接过纸巾擦着手,不好意思地摇摇头,又笑说:“看你那么专注,不打扰你好了。”
“没,没事。”
宋心愈犹豫地看了眼衣柜,还是没有去换衣服,去浴室里拿了条浴巾披在了肩上。
时沐阳:“……”
怎么不按照套路来去换衣服……
宋心愈红着脸蛋用浴巾吸着肩上的水,一边看着地板问:“您刚,刚才要,要问我,什,什么?”
说着,宋心愈又走向厨房,拿出一个新玻璃杯,这次倒水倒了半满,再次迈着小步走到时沐阳面前,盯着时沐阳的白袜子,不抬头地递给他,“您,您请。”
“谢谢,放心这回我拿稳点儿。”
时沐阳笑着接过去,好像连宋心愈不敢和他对视的样子都觉得十分有趣。
时沐阳问:“这些画,怎么没挂起来?”
“挂,挂起来,放,放在地上,都是自,自己欣赏。”
“唔,有点儿道理。”
时沐阳喝了口水,润了润发干的喉咙,歪头说:“本来以为你会画印象或者抽象的。”
宋心愈抬起头来,“为,为什么?”
时沐阳沿着墙漫步走着,边欣赏着这些油画边慢条斯理地说:“觉得你应该是内心比较丰富的人,虽然不善言辞,但聪明睿智,对不同事物的看法应该很多。
你看你书架上那么多书,自然是博学多闻的。
一个很有文学底蕴,亲近自然风景的,有很多想法的人,难道不应该是很会画那种让人看了虽然不明白什么意思,但又非常有哲学性的画么。”
说完这些,他已经在房间里转了一圈,走回到宋心愈身边。
宋心愈被夸得脸颊通红,不自然地摇头说:“我……没那么……”
“愚蠢的人总自傲狂妄,唯有聪明人才谦虚谨慎,理解你的谦虚。”
时沐阳随手指着一幅高山风景画问道:“这幅画是哪里?”
“枫,枫谷山。”
“枫谷山么,看着不像啊。”
时沐阳说完这个“啊”
字,就难抑地打了个呵欠,打完呵欠整个人都变得疲惫了,眼睛里也渗出模糊的困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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