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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经是深秋的季节,早晨的风带了些凛冽的寒意,陶言加了件外套,但没有任何遮挡的脸颊仍旧被风吹得冰凉。
呼吸间都是凉意,她在食堂简单吃了早餐,就去了图书馆。
陶言到的时候,江屿绥已经在图书馆门口了,她走近,仰头问他:“等很久了吗?”
江屿绥摇摇头:“没有,刚到。”
可陶言却感受到了他周身的寒意,分明像是在外站了许久。
她抿了抿唇,没多说什么,转身往图书馆入口走:“走吧。”
图书馆人不算少,但却十分安静,比起在其他地方,这样不用说话的环境显然令陶言感觉更加自在。
两人在相邻的位置坐下,江屿绥从书包里拿出一个与他自身气质格格不入的保温杯。
他将保温杯放到桌上,凑近陶言耳旁压低了声音说:“我准备了红枣茶,已经不烫了,可以喝。”
因为周遭静谧的氛围,使得他刻意压低的嗓音更显磁沉,仿若耳边的呢喃。
灼热的气息洒在耳侧,泛起阵阵酥麻的痒意,陶言缩了缩脖子,耳根不自在漫上一层绯色,她抬手揉了揉耳朵,同样压低了的声音带着恼意,咬牙道:“你别凑这么近。”
“抱歉。”
江屿绥目光落到她的耳垂上,原本白嫩的肌肤染上了红,像熟透的樱桃,轻轻一掐,便能溢出酸甜的汁水。
他喉头颤了颤,眼底划过一抹暗色,认真道了歉,又解释道,“我只是怕太远了你听不清。”
陶言眼睫垂下,翻开书:“认真学习。”
江屿绥喉结提动:“好。”
于是,接下来的时间,两人都没有再说话。
令陶言感到有些意外的是,江屿绥特别的规矩。
其实两人间的距离不算远,甚至只要稍微伸伸胳膊,就能触碰到。
一开始,陶言特别小心地留意着,生怕一个不注意,两人就会碰到。
可后来她发现,身侧的人似乎比她更小心,每次她稍微有点动作,他便会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一挪,仿佛生怕被她碰到似的。
注意到这一情况,陶言动作微滞。
随即,她敛眸,神情自若地接着学习,只是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,她捏着笔的那只手,无声地收紧了些许,粉润的指尖都泛着青白。
直到一小时后,桌面突然伸过来一只手,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敲了下桌面。
轻微的响动惊醒了沉浸在学海中的陶言,她侧眸望向江屿绥。
他没有像之前一样凑近,只是将一页纸推了过来,覆盖在了陶言原本翻开的书上。
他眉眼温和,视线往下点了点,示意陶言看。
陶言收回视线垂眸,那页洁白的纸上,被黑色签字笔写下了一句话。
笔锋锐利,遒劲有力。
[别一直盯着书看,休息一下眼睛。
]
陶言盯着这句话,看到那个“别”
字,心底却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恼意,她想,他又不是她什么人,凭什么管着她,凭什么命令她。
可是她又明白,他说这话,只是善意的提醒。
于是这点不合时宜的恼意被她强压下去,但神情却不可避免地冷淡下来,连带看这页纸也不顺眼。
她将这页纸原封不动地推回到他桌上,一言不发地起身,离开了座位。
敏感地察觉到陶言情绪的变化,江屿绥神色一变,见她离开,也赶忙放下笔,跟着走了出去。
等陶言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,就看到站在走廊尽头窗口的江屿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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