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语气也冷,听上去没什么好意。
“嗯。”
于丛盯着地上缺了一角的瓷砖,犹豫地开口:“……谢谢,麻烦你了。”
他感觉到姜清昼的视线和声音一起从上方倾倒下来,宛如一场泼天的雨:“不客气,本来就是因为我的事。”
于丛顿了顿,好像从中听到了点讥讽的味道。
“走了。”
姜清昼蹙着眉,看起来对当下的情况极其不满,“回上海。”
他声音很低,带点迷惑,让于丛产生了错觉,好像他们是一起来到这里的。
于丛语气平平地回答:“好的。”
姜清昼很有压迫感地站在他面前,没给人让出能站起来的空间,怀疑地问:“你能站起来?”
把于丛说得身残志坚。
“可以。”
于丛往另一侧动了动,用左脚站稳,做一只脆弱但顽固的鹤,动作卡顿地往洗手间转移。
姜清昼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,给他让了个位置,站在原地发呆。
三分钟后,于丛含着泡沫从半掩的洗手间门板里弹出个脑袋:“姜老师。”
姜清昼转过身,表情动了动,示意他继续说。
“其实还有一家没去。”
于丛闷闷地说,“我想拿了再回,可以吗?”
“……”
姜清昼脸有点黑,过了一会才说,“行。”
于丛看起来松了口气,心满意足地把脑袋缩了回去,有细细的水声继续响起。
姜清昼等了一会,顺手把于丛的背包拎在手里。
想了想,又把搁在桌上的牛皮纸袋拿好,纸张的角落还有他展览、维护了多年的艺术品,印刷质量很好,聚在容器身上的鱼和鸟很生动,感觉几乎快飞走。
他低着头,有点恍惚地看了一会,半掩的门被于丛推开。
“我好了。”
他尽量走得快,在姜清昼面前站定,找了一会发现东西全在对方手上,连手机也不例外。
姜清昼抬起眼看他,没什么表情地把手机还给他:“要去哪里,导航。”
“哦。”
于丛低头输地址,看见即将耗尽的红色电池信号。
姜清昼又把手机抽走,随手塞进口袋,抓住于丛的一只胳膊,问:“要背吗?”
于丛保持着垂着头的姿势,抹了把脸:“不用。”
姜清昼力气其实有点大,捏得他上臂隐隐发疼,于丛说了不要,就像民宿外叫了一早上的公鸡那样,被他拎着出了门。
有个小孩围在姜清昼的车边上,手里还拿着半截树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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