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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而他并无意去阻止向寻的大业,只要并非在他身上、他家人、他友人处动心思,他可以做到丝毫不加阻拦。
前世施渊便受向寻倚重,今生怕亦是一样。
向寻可算是一个明君明主,他又何苦枉做小人,让施渊远着向寻?毕竟施渊不同楼桓之,文臣不握兵权,只要把握好度,向寻自然容得下他,而不会像前世容不得楼桓之那般,对施渊赶尽杀绝。
前世时,他并不知晓那些皇家秘事,亦不知向寻是如何顺利登基的,但想来今生亦会如此,因着大势所趋。
想至此处,心里一紧,手上的杯盏便陡然落了地。
大势所趋……与前世一样……那岂非,云家的没落,母亲的早逝,都无可更改?那他重活一世又有何意义?“你怎么了?”
柳北见云归摔了杯子,还一副愣愣的、回不过神来的模样,便在云归眼前挥了挥手,问道。
云归这才缓过神来,看了看柳北,勉强一笑,“……无事。”
随意环顾四周,便见众人大多都暗里打量自己,其中一道目光让他颇不自在,正正对面,打在身上犹如实质。
不由得回视过去,便见得向寻眼中的审视意味。
心里当下更不舒坦起来,盯了一眼向寻,才若无其事地转开了眼。
玩起射覆云归渐渐冷静下来,便觉得事情该未有他所想的那般糟糕。
前世此时的他,考取探花。
而如今的探花……想着又往旁处张望,那探花不知可有来此处,柳北还在身前,便问道,“你可有请来探花郎?”
柳北闻言有些诧异,“你怎么关心起这么一个人来了?”
说完又打趣笑笑,“莫不是担心人比你长得俊俏?”
天下并非俊俏人都是探花郎,可探花郎必定每个都是俊俏模样。
“去去。
我又不是女子,作甚与人比容貌。”
云归回道。
柳北看了看前头,言道,“就在那倚窗坐着呢,性子有些怪,可算狂狷。”
云归不着痕迹地看了几眼那人,只觉眉眼并不熟悉,听了柳北这般说道又觉好笑,“你自己的性子还不是如此?怎好意思说起别人来?”
柳北撇了撇嘴,“我可好相处多了,至少不拿冷脸对人。
你在这稍坐,我去主持一把大局。”
话落了便行至船中央,示意乐姬舞者都停下来,“诸位,今日难得欢聚一堂,干坐着也没意思,不如来行个酒令,玩个射覆。”
“射覆比行酒令有意思多了,玩射覆罢。”
有人起哄道。
一列子秀气女婢轻步上酒,行走抬手间有暗香浮动,不过片刻,众人桌前便俱是一杯八分满的酒。
又有一人将射覆所用器皿呈予柳北,随后才一并轻步退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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