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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直到最后,大家终于发泄得差不多了,有人终于慢慢往回走,人群慢慢散去的时候,程希还在抽泣个不停。
虽然已经没有了眼泪,还是象打嗝似地,一抽一抽地让她不得安生。
解信诚从未见过这样脆弱的程希,眼睛也是红的,脸蛋也是红的,嘴唇也是红的,整个人红通通的,简直象个婴儿。
不由大为紧张,连自己的悲痛都忘却了几分。
搂起她,轻轻拍她的背,嘴里说着一些恐怕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话,哄着程希。
站了半天的程希,被这么轻柔的气氛包围着,不由自主地,趴在解信诚的肩头睡着了。
此时脸上还带着泪,身体不时地抽一下。
所以,她没有跟马先生告别,没有在走进茶叶胡同时看见,大杂院门口有一辆车,车上下来了三个人。
一个老叶,一个武振邦,还有一个比武振邦大一些的少年。
少年看见解信诚和他怀里的程希,脚步微微顿了顿,特地看了眼又是鼻涕又是眼泪,哭着睡着的程希,表情微抽地看了眼武振邦,没再多看程希一眼,跟着老叶进了院子。
第二天,程希早早地就醒了。
因为在自己家里,很随意地进了庄园,把庄园打整了一番,又拿出几串葡萄,挤成葡萄汁,用罐子装着拿了出来。
记得解信诚最爱葡萄。
他已经好几天茶饭不思了,再不补补,又得瘦回初见时的模样了。
解信诚醒来就看见程希正在火炉旁边沿着锅边转着勺,一闻味,很香的皮蛋瘦肉粥。
不由打底里暖起来,笑开来。
“舅舅,醒了?”
程希转过头:“还难受吗?”
“看见希希就感觉好受多了。”
解信诚向程希招招手:“来,希希,收舅舅进庄园,舅舅要去洗澡。”
不是解信诚爱干净了,而是他看见了程希,这种幼小又充满希望的样子,觉得自己不能再沉溺在弱小的情绪里。
领袖已矣,自己的路还有很长。
洗个澡,重新变成那个有精神,有目标的解信诚。
一早晨过得很温馨,舅慈甥孝。
吃完丰盛的早餐,两人玩闹了一会儿,算是饭后消化运动。
解信诚严肃下来表情:“咱们一起去庄园吧,我有篇论文想写出来。
在外面不方便。”
程希摇了摇头:“我收舅舅进去好了,今天我进去过一次了,庄园都被我收拾好了。
我今天还有别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?”
解信诚眉头一拧,一点也不放心:“你一个小孩子不要出门。”
“不出门。”
程希笑嘻嘻地说:“我看见林爷爷会吹笛子,我想去向他学。”
程希叫得辈份很乱,叫林奶奶就奶奶,叫林奶奶的儿子林立新叫爷爷……幸好,解信诚也不计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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