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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好,郑航
你好,郑航
当晚,程希和解信诚舅甥俩是在马先生的住处过的夜。
吃完晚饭后,程希一边拿着剪子做白色胸花,一边问:“马先生,能给我讲讲总理的生平事迹吗?”
程希与她们那代的很多女孩子们一样,对历史了解甚少,寥寥几个人名就支撑了她们的近代史的全部。
那还是看电视看电影里得到的零碎知识,甚至很多都是不准确的。
解信诚也抬起头,看着马先生。
虽然他知道得比程希多得多,但从未真正系统地特地去了解过。
马先生放下笔,看了程希和解信诚手上的白色胸花一眼,顿了顿,才道:“也好。”
马先生的讲述细致而平淡,完全不象后来的政教片那样煽情。
在他的讲述里,总理被还原成一个清醒的,痛苦的,有手段,会妥协,在夹缝中生存依旧不忘理想的人。
听到最后,程希和解信诚的手都停了下来,怔怔无语。
好一会儿,程希才感叹出声:“真是一个强大的人。”
心志坚强,又如此审时度事,他一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无奈,做过多少妥协,虽然每一次妥协都是为了更好的前进,但这个过程有多憋屈啊。
这样的人,程希自认做不到,只有羡慕崇拜的份。
解信诚附和地点点头:“做人,做官做到这份上,死亦无悔了。”
马先生没有做评价。
只是拿起了剪刀,戴上他那只断了腿的老花镜,很费神地跟着程希做起了白色胸花。
这一晚,两个男人也许都没睡着。
但程希这个小孩子的身体却完全抗不住困,剪刀在手上都差点掉在地上,还是解信诚一把接过,抱起她来时发现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。
这孩子睡着的时候最可爱。
嘟着小嘴,脸蛋红扑扑的。
解信诚给她脱了衣服脱了鞋,拿湿毛巾给她擦脸擦手擦脚。
最后把她放进被窝里再慢慢地给她解开小辫子。
一边解一边小声问马先生:“先生,你有没有觉得希希有点聪明得有点过份?”
马先生依旧在跟那朵白色胸花较劲儿,一边用针线扎紧,一边回了一句:“什么叫过份?只要心性足够匹配,多聪明都没问题。
我看这孩子可以。
很沉得住气。
不过……”
马先生一个“不过”
,让解信诚的心一紧,手停下来,转头看着马先生:“不过什么,先生?”
“心太软,又没什么企图心。
自尊心强,脾气还有点倔……”
马先生回头看了眼睡熟的程希,才接着道:“幸好是个女孩子,不然就可惜了。”
解信诚听到这话,顿时眉开眼笑:“女孩子心软自尊一些,挺好的。
又没打算让她以后当官挣钱,快快活活我就满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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