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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足饭饱之后,汪道昆和谭纶告辞,但是令朱载坖没想到的是,汪道昆竟然准备把自己的家班送给朱载坖,这让朱载坖始料未及,对于这种把人当物品赠来送去的行为,朱载坖还是有些接受不了,朱载坖连忙推辞道:“伯玉兄说笑了,孤怎可夺人之所好。”
汪道昆倒是没什么感觉,他可是徽州盐商出身,家中豪富,别说养个家班,就是再养十个也是等闲,当官的俸禄,可能还不够他打赏下人的。
朱载坖可不想要他的家班,那不是有多几十张罪来养吗?裕王府穷,养不起。
朱载坖说道:“伯玉兄,非是孤不受你的美意,只是日前陛下已经赐了孤一班女乐,府内已有家班了。”
汪道昆只是不干,说道:“殿下,禁中女乐,向以北曲见长,不通南曲,殿下的曲子,多是南曲,怎生得演殿下的曲子,还是将下官这家班收了,下官再去信家中,送一班就是。”
谭纶也劝道:“殿下就受了伯玉这一番美意吧!
伯玉兄家资万贯,倒不差这一班伎乐,不过这一班伎乐倒是伯玉兄废了一番心思了,也算一桩美事。”
朱载坖只得无奈的收下了,言明让汪道昆的家班在裕王府教裕王府的家班南曲,教会之后还是要回汪道昆府内去的。
汪道昆这才和谭纶一道回去。
回到汪道昆家中,汪道昆对谭纶说道:“子理兄,裕王神采飞扬,温润如玉,果非常人也吧?”
谭纶点点头说道:“裕王确实不凡,不过眼下之事,裕王也无能为力。”
说到此处,两人都是无奈的摇摇头。
西苑,万寿宫,嘉靖正在听黄锦汇报今天汪道昆和谭纶造访裕王府的情况,黄锦说道:“皇爷,谭纶今日与汪道昆造访裕王府,谈论的都是有关曲子杂剧的事,汪道昆还准备将自己的家班送于裕王,但是裕王没有接受,只是让汪道昆的家班教授王府伎乐南曲。”
嘉靖问道:“汪道昆什么来历?”
黄锦说道:“汪道昆乃是徽州府歙县人,颇有文名,与王世贞并称南直隶双璧,和屠隆、潘之恒,胡应麟、沈嘉则等人结为“白榆社”
“肇林社”
。
汪道昆文武兼通,工诗文,又出身于徽州盐商之家,家资巨万,族内豪富,颇有资产。”
嘉靖笑着说道:“难怪不得出手如此阔绰,原来是陶朱公啊,就怕他想做吕不韦。”
黄锦笑着说道:“圣明在上,哪有宵小敢作乱。”
嘉靖吩咐道:“东厂还是要盯紧他,谭纶明天要陛见吗?”
黄锦点点头说道:“禀皇爷,谭纶除台州知府兼浙江海道副使,原定的是明日陛见。”
嘉靖想了想说道:“既然裕王喜好南曲,让他府中的伎乐排演新戏,端阳节到西苑来献艺,朕看看裕王能编出什么戏来。”
朱载坖很快就收到了消息,朱载坖感觉有些无语,自己好像成了桃花扇里的阮大铖,巧盖园林,精教歌舞,但有当世朝绅,肯来纳交的,不惜物力,加倍趋迎。
朱载坖现在很无奈,给嘉靖排戏可得打起一万个心眼,这老登太不好伺候了,想象力过于丰富,又观察细致入微,稍微有一点不妥,就会被他无限放大,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地上地下了。
有次嘉靖不知道服用了什么“仙丹”
导致了重病,急召太医徐伟前去看病。
徐伟到了的时候,嘉靖正散乱地坐在床前,龙袍也垂到了“地上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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