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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方八月的天说变就变,风起云涌,豆大雨滴落下来,把每只螻蚁砸得狼狈不堪,地面蒸腾起的暑气,炙烤着许多人的神经。
窦任在监控中看见进了电梯的春月,立刻起身走去玄关,把门打开了等着她。
浸水的拖鞋重重踩在大理石地面,走廊里回旋着啪嗒啪嗒声,只听这凌乱的脚步声,窦任已经知道,春月要气疯了。
她浑身湿透,头发胡乱贴在脸颊边,嘴角耷下,噙着怒意的双眸掩在滴水的刘海下。
“下雨了也不知道要拿伞?”
窦任一阵心疼,走回房间拿了条浴巾,想给她擦擦头发。
春月夺过他手里的浴巾:“我洗个澡,你拿件衣服给我穿。”
“好。”
窦任家没有浴缸,春月将花洒的水温调至最热,把皮肤烫得发红,再一把拧到最低温,用冷水浇灭所有的温度,等到思绪结冰,再升高温度,让心脏重新跳动,重复循环。
窦任站在淋浴间外看着她折磨自己,终是没忍住,拉开门把她扯出来:“够了!”
春月反抗,起脚朝窦任大腿踢:“你松开!”
窦任特训了一段时间,反应比起以前快了一些,见她起脚,迅速出拳格挡开,春月思绪混乱,一时没察觉异样,见窦任出拳,她也出拳,朝他手臂关节打。
“啧!”
窦任生挨了几拳,吃痛咬牙,索性将她整个人钳在怀里,大吼:“你冷静点好吧?!”
他舌底发苦。
如果这个时候在春月面前的是欧生,是阿瑞斯,是老熊,每个人都能跟她对打一场,只有他,什么都做不到,只能像个傻子抱着她,对她声嘶力竭地大吼。
怀里的女人是条光溜溜的白鱼,像被渔网捞住了一样胡乱扭动,窦任咬牙,干脆直接抱起她就想往外走,结果踩到一滩水渍,脚底打滑整个人往后仰,嘭一声摔了个屁股着地。
他疼得呲牙咧嘴,还不忘了要把春月抱得紧实,自己给她当肉垫。
春月被他带着一起摔倒,鼻子磕上他下巴,下巴撞上他锁骨,瞬间鼻梁一阵发酸,泪花都涌出来了。
“你、你没事吧?哪里撞疼了?”
窦任松开手,胡乱往春月脸上摸。
春月哪曾这般狼狈,恼羞成怒,挣脱开禁锢后骑在男人身上,扯开他t恤领口,低头张嘴,狠狠咬住他脖侧。
尾椎骨头还疼得不行,这会又加上脖子的痛,窦任脸皱成苦瓜样子,手攥成拳抵在瓷砖上,死死忍耐着,还得好言哄着炸毛的野猫:“祖宗,别咬坏牙齿了……好好好,你咬你咬,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……疼死我了,妈的……”
窦任骂自己不济事,都快要被她咬掉一层皮肉了,胯间还能起了反应。
妈的,真是有被虐倾向了。
尖尖虎牙嵌进皮肉,像头母豹子叼住了猎物,春月是真动了气,没一会儿就尝到了血腥味。
她这才松开了牙关,窦任脖侧已经被咬出了一圈牙印,染着淡淡的血迹,被唾液冲浅了颜色。
窦任抬手摸了摸一颗颗牙痕,哑声骂:“叼,你真的好狠心……”
接着他把上衣脱掉,将没被咬的另一边脖侧亮在她眼前:“还气的话,这边也给你咬,好不好?”
“都怪你!”
春月甩了他胸口一巴掌,狠声骂。
窦任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,但顺着她的话总是没错,主动低声道歉:“对对对,都怪我。”
“为什么要刚才打电话来!
我在曾博驰面前露了底了!”
一想起曾博驰眼睛里溢满的受伤和不解,春月觉得自己胸腔里好像野蛮生长出一片荨麻,每一次心脏搏动都会带来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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