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惊讶之中,龙中堂却还暗中赞叹:别管武亲王治理国家的本事如何,这份练兵的本事,在目前的大荒王朝来说绝对首屈一指,难怪他能帮助朝廷扫平叛乱,绝对无愧于国家栋梁的称谓。
然而,赞叹过后,一阵忧虑又涌上他的心头:门前已然如此戒备防范,院内必定更加守卫森严。
若都是武功不高的寻常士兵还不打紧,万一府内调来许多大内侍卫高手,或者再有几个玄丝子那样的法术高超之人,那可大大不妙。
一时间,龙中堂忐忑不安,顺着路边缓缓前行,忽见王府门前斜对过有棵大树,不由灵机一动,迅速来到树下,偷眼四望,似乎并无人注意,于是双脚一点,飞身跃起,好像小鸟入林似的钻进浓密的树冠中。
他稳稳地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,凝神观望对面,只见院内一片黑咕隆咚,倒也没有发现特别异常之处,不由稍稍放心,又把那栋倒坐楼细细观察半天,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。
于是,他不再迟疑,好像大鹏展翅一样从大树顶上纵身飞起,径直落在对面的倒坐楼顶上,机敏地伏在高高翘起的飞檐根部,借着飞檐浓重的阴影勉强藏住身形。
眼见四周一片寂静,他不由暗自感慨:不管任何时候,本领是王道。
看这王府内外,兵丁数百,却无人发现有人从树上飞跃而入。
如此局面,对我而言是万幸的,可对堂堂大荒王朝的武亲王来说,又是多么不幸——若周边国家派人前来刺探消息,甚至刺王杀驾,又有谁能护王保驾呢?
然而,感慨未毕,他忽又一阵好笑,心想: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,武亲王生死安危,与你何干?
暗暗自责中,他收回心神,小心翼翼地顺着瓦垄爬到屋脊上,刚刚探出脑袋,忽听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有远而近匆匆来在倒座房下,急忙又缩了回去。
他屏息凝气,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才再次探出脑袋,顺势望去,原来是一队兵丁巡逻至此。
可他顺着巡逻兵远去的举目遥望,不由更加惊讶。
原来,王府中不仅增加了巡逻队,而且每处院落的门口处也安置了两名岗哨,甚至再向更远处望去,就连穿堂或走廊的转角处,似乎也隐隐约约地立着或多或少的哨兵。
其实,若单论武功,即便他遇上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,就算打不赢,全身而退也不是难事儿,怕就怕遇上玄丝子这样的法术高手。
观望之中,他不由暗暗合计:眼下遇到玄丝子,肯定凶多吉少。
其实,京城那么多的衙门和王公贵胄,随便去哪家偷几两银子,应该不是什么难事,何必一定要在凌一统家冒险呢?”
迅速权衡利弊,他决定避其锋芒,先退出武亲王府,去别的王公贵胄家打打秋风,也好尽快安顿好三个孩子的身后事。
他打定主意,正要滑下屋脊,原路飞回,忽听脚下的倒座房前有人捏着嗓子似的尖声喊道:“六子,小六子,睡了没有?”
“哟!
赵公公呀!”
屋里立马传出一声惊讶回应:“小的刚躺下,您老人家有何吩咐?”
“咱家哪有什么吩咐?”
赵公公扯着公鸭嗓子笑道:“王爷要吃‘天外飞鲜’。”
“啊?大半夜的……”
六子似乎有些为难,话说一半,又觉不妥,微微一顿,不无为难道:“公公,要大半个时辰呢。”
“那就抓紧呗。”
赵公公转身便往回走,口中还兀自叮嘱:“保证质量哦,王爷正等玄先生商量事儿呢,也不是多么着急。
哎哟!
差点忘了,别忘了玄先生爱吃的‘八鲜汤’啊。”
“好的好的,您老放心。”
问答之间,六子已经穿好衣裳,急慌慌开门来到院中,连声赔笑巴结道:“小的这就过去,顺便也给您老人家炖碗燕窝粥,让您老人家保养的更加光鲜。”
“哎哟!
那可不敢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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