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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茂璃数了数还剩下的纸张,肉疼计算能匀出去多少张,不影响自己的誊抄。
“算了算了,小气劲的,爹用其他的纸张。”
秦先生摆摆手,面无异色的出门,心内却叹道,不能再这么下去()了。
沈知澜暂时还不知道这些,还沉浸在练书法的快乐中,他甚至给沈与钰写了信,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字帖,最好是沈与钰外祖父的。
沈与钰连忙从幼时的库存里照出几本进阶版的,还附上了自己的练字心得。
他的书法已经初具风格,初学阶段的字帖自然用不上。
沈知澜拿到手中,如获至宝,当即开始练习。
只是练后,少不得要互相交流,挑出自己觉得满意的大字,让沈与钰帮着品鉴品鉴,只可惜他没在家,只能让小厮转交。
出了王府后,沈知澜正在街面上闲逛,突然后背被人一拍,转身再看,是个不认识的青年。
对方笑了笑,拱手道“我家主人有请。”
“谁啊?谁是你家主”
对方朝上一指,临街的茶室二楼,有人坐在窗户边,遥遥对着沈知澜举起茶杯。
对方面容即使隔着很远也能看清,沈知澜只觉后背冒汗,好家伙,他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,好死不死的,又撞见应王世孙了!
如今世孙可是京城红人,皇位最热门的竞争人选,倘若旁人碰见自然忙不迭去奉承讨好,只有沈知澜觉得心虚气短,生怕揭穿,上回装不认识,这回又该装什么样子糊弄过去?对面侍卫站着,扭头就跑也不行,他只能一边拖着沉重脚步,一边思考说辞。
要不然,就试试这样?应王世孙闲闲靠在窗户边,拨弄着手里的琉璃茶杯,价值千金的琉璃在他手中只是普通的茶具,任由他颠来倒去拨弄,丝毫不担心损坏。
坏了,就再重新拿一套好了,王府还能缺这些东西?茶室的边角处站了二十多个精壮有力的侍卫,个个身配长刀,但安静肃穆,连衣袖摩擦声都不闻,而世孙安坐其中,气度尽显。
打破这一室肃穆的是一声欢快的声音,沈知澜在门口探头,“不会打扰么?”
“不会。”
世孙笑了笑,“进来罢。”
“那我就不客气了,走了半天正渴呢。”
沈知澜脚步轻快直接进门,选了个位置坐下,大大咧咧把宣纸,墨条放到椅子上,有种随性又自然,像碰到亲朋好友的随意,毫不拘束。
应王世孙推了杯茶过来,沈知澜看也不看一饮而尽,又把被子推进去,“续杯,我好渴。”
身后护卫动了动,可世孙一个眼风扫过去,护卫立刻站回原位。
世孙笑吟吟的提起茶壶,再次斟满,“味道怎么样?”
这可是正当季的雨前龙井,若不细品,岂非牛嚼牡丹?“闻着挺香,喝着解渴。”
沈知澜老老实实说,“比楼下的大碗茶好喝多了。”
噗嗤,有人笑出声来,应王世孙头都没回,只说了一句,出去自己领罚。
不等他多说什么,护卫里有人惨白着脸站了出来,行礼后就要出门。
吓成这样,惩罚一定很重。
沈知澜没打算为难人家,连忙阻止:“唉唉唉,就是一句话的事,罚他做什么?”
“嘲笑本世孙的客人,自然该罚。”
“可是他也没做错什么啊,就是笑了一声,没准他笑的是自己呢?或者天生笑点低么!”
应王世孙的注意力被转移,“什么叫笑点?”
“就是天生爱笑的意思。”
沈知澜在脑中搜刮一遍,立刻找到一个古早笑话,“来,我现在讲一个。
这座茶楼的青木先生是弹古筝的一把的好手,他为什么不用这根手指头弹琴?”
沈知澜一边说一边举起右手的食指,晃了晃,示意对方来猜。
“为什么不用这根手指头弹琴?受伤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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