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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韵晚惊愕:“母亲……”
沈氏自觉失言,仍旧讪讪嘴硬:“你说我说的有什么错儿嘛。”
颜韵晚坐在罗汉床一侧,扶额叹气,她幼时祖父还在世时有幸同兄弟姊妹们在颜府的族学中进过学,眼界和见识自然没被魏氏和沈氏养歪,沈氏如此轻松的把休妻挂在嘴边,可见平日对二嫂并不和善。
“母亲,若我的婆母往旋之屋内塞小妾、还叫姨娘抢了我的管家之权,成日叫我站规矩你待如何。”
颜韵晚问了一句。
沈氏闻言登时横眉竖目,一拍桌子:“她竟敢这般作践你,我这便上他们王家理论去。”
沈氏当即起身就要走,被颜韵晚拉着又坐了回去:“娘,我只是将心比心罢了,都是没有的事,我的意思是你对二嫂要好些。”
沈氏明白了过来,扫掉了她的手,剜了她一眼。
午时,姑爷王旋之和颜韶桉、颜二老爷一道儿回来,二人想携而入,王旋之刚入翰林,同颜韶桉说话也是一派恭敬有加。
王旋之气宇轩昂,生的白净,瞧着面孔颇为显小,同颜韵晚成婚也不过一年有余,颜二老爷落座后随口问了一句:“老二媳妇呢?”
沈氏顿了顿,不阴不阳:“老二媳妇还生着病呢,怕是来不了了。”
“婆母多虑了,鸢娘虽身子不适,但三妹妹好不容易回来一趟,做嫂子的不来也不合适。”
门口虚弱声音响起。
众人视线齐齐递了过去,孟禾鸢肉眼可见的苍白,虽面色不好,但还算稳,一缓步走到了梅姨娘身边,淡淡的看着她,梅臻儿勉强笑着让了开来,她站到了颜韶桉的身后,孟禾鸢缓缓坐到了主桌上颜韶桉的身边。
沈氏掩了掩嘴:“生病不好好歇着,来这儿把病气过给了我们可怎么办。”
颜韵晚使了个眼色:“娘。”
孟禾鸢扯了扯嘴角:“睡不安生,做梦老梦见有人要害我,害我爹娘、害我兄嫂。”
旁边喝酒的颜韶桉手一顿,眸色闪烁,沈氏啼笑皆非:“病坏了脑子不成,草木皆兵的。”
孟禾鸢淡笑:“谁知道呢,万一就是有那狼心狗肺的畜牲,烂了心肠、黑了脾肺,做尽这些恶心事,到最后睡不安生的竟是我,也不晓得这般人晚上睁眼会不会瞧见有人站在他床头看着他来索命。”
她说话时云淡风轻,眸色却死死凝着沈氏,凝得她毛骨悚然,斥骂道:“你疯了不成,青天白日的,疯言疯语,我看你是真病坏脑子了。”
第15章
颜韵晚眼观鼻鼻观心,直觉应是出了什么事,她嫂嫂素来不会是这般阴阳怪气之人,但无论怎样,颜韵晚到底是颜家人,是沈氏的女儿,与沈氏是一条心的,此刻听孟禾鸢所言,也隐隐有些不赞同。
什么害人不害人的,大好日子确实扫兴。
“今日我回来省亲,母亲张罗了一桌子菜,嫂嫂多吃些,哥哥,快给嫂嫂夹菜啊。”
颜韵晚在桌下踢了一脚颜韶筠,颜韶桉放下了酒盅,敛袖执筷夹了最近的一块凉拌藕片放到了孟禾鸢碗中,略显敷衍道:“多吃些。”
孟禾鸢淡笑不变:“菜凉的很,胃口不好,各位先吃,鸢娘身子不适,待久了恐病气会过给了各位,先行一步。”
话落便同颜二老爷颔了颔首,颜伯维也不好同一个病秧子计较,只讪笑两下放人离开了。
沈氏气得头顶冒火,指着她的背影:“你瞧瞧,你瞧瞧,如今是越发目中无人了,真是娶回来一个祖宗,我还在这儿坐着呢,就这般不敬婆母了,不讲孝道的东西。”
颜韵晚呵止:“娘,慎言。”
沈氏这才想起姑爷还在,深吸一口气,把火憋了回去,梅臻儿站在颜韶桉身旁服侍他,给他布菜添酒,颜韶桉刚好心烦,梅臻儿温柔小意随口便道:“坐下吃罢,家宴而已。”
梅臻儿面露喜色:“是。”
,纤腰婀娜坐到了颜韶桉身旁,继续贴心的为颜韶桉布菜添酒。
虽然自来没有妾室上主桌的习惯,但颜二老爷官职没有自家儿子大,说话做事也得掂量几分,便也没有插手,对面的王旋之却是蹙了蹙眉头。
一顿饭吃的众人各自心怀鬼胎,饭后,沈氏同颜韵晚去了鹤归院请安,魏老太太对颜韵晚并未有颜韶桉那般亲昵,但也算是和和气气的,她问:“姑爷待你可好?”
颜韵晚红了瞬脸:“好的,祖母放心。”
魏老太太满意了:“好就对了,早些有了嫡子才是正事,再给姑爷纳几房妾室,更新po文海棠废文在君羊巴八弎凌七其武叁六就挑自个儿屋里的女使,用起来放心,也安分。”
颜韵晚笑意有些挂不住了,没有接话茬,沈氏气不打一处来,但她又不能说什么,她自个儿就是这么做的,全天下的不当娘的妇人都是这么说的,这口气上不得也咽不下去,可把沈氏气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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