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结果还是一样的。
她的上半身才刚离开轮椅,手刚伸到一点三层的颜料盒边边,下一秒整个人就如同失去了知觉一样迅速跌了回去
她的手一扫,颜料盒便刷落了下来,喻明皎下意识地想躲,便快速地挪动轮椅,因为这一切来的太快,她的动作慌乱,轮椅竟然嗖地一下撞到了后面的书桌,她又没坐稳,惯性之下,身体往前一倾,整个人摔在了地上。
颜料盒盖子被摔开了,纷纷杂杂的色彩有一部分掉落在了地上,喻明皎就摔在了颜料盒上面。
顿时之间,她苍白细瘦的手腕都是染料。
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针织衬衫搭了一件短裙,一瞬间,白色衬衫与腿都是各种斑斓的颜色,就连头发与脸颊也沾染了一些。
喻明皎虽然是美术专业,每次画画自然无法干净,但她有洁癖,她无法忍受自己身上沾染着颜料。
那种感觉粘稠潮湿,令她十分不舒服。
于是她想爬到轮椅上,然后去浴室去洗个澡。
但是她连这点简单的事都做不了,她的腰刚刚撞到了桌角,现在一动就疼,她连爬都爬不起来。
她跌落在稠黏的颜料里,身上是犹如蜗牛爬过一般的不适感,她自己都觉得现在这样太狼狈了,实在太丑了。
明明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,她都做不到,就连爬到浴室里这种动作她现在也很难做。
她就只能像个死人一样,什么也做不了。
喻明皎真的——
厌恶极了这样的自己。
她厌恶自己的残废,厌恶不过是旁人眼中的一点小事就能轻而易举地摧毁自己的绝望。
她厌恶一切。
她真的想像个正常人一样。
可为什么只有她得到了一副残缺不全的身体,为什么只有她什么都糟糕无比。
为什么。
她死死地咬着唇,眼眶一片红,透着一点湿润。
好痛苦。
身上好恶心。
这时,门突然被打开,岑聆秋走了进来,“刚刚什么动静——”
她看见喻明皎躺到地上,身上尽是各种颜料,岑聆秋大步上前,想扶她起来。
喻明皎没有推开她,她不得不承认,因为她太废物,现在只能依靠林秋。
浓重的自厌与羞耻包裹住了喻明皎。
岑聆秋没有问她为什么会摔在地上,她只是脸色平静疏离地扶她起来,又拿湿巾擦了擦她皮肤上的色颜料,又去擦她的头发。
喻明皎安静如死,一动也不动。
两个人之间竟然有一种诡异荒谬的和谐。
只是和谐的背后依旧是一片冰山。
“不好擦干净。”
岑聆秋开口,“去洗个澡吗。”
喻明皎缓慢地点了点头。
岑聆秋放好洗澡水,将她抱进浴缸里,问“你可以自己洗澡的吧?”
喻明皎沉默点头。
岑聆秋习惯了她的冷漠,也没在意,“那你慢慢洗,有什么事叫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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