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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意安的后宫他倒是有所耳闻,早年在军营的时候便听将士们提起过。
那陆允江算得上是京城才子,是个极其风雅的主儿,只不过身不由己,被攀附权势的母亲送进了宫,整日郁郁寡欢,不得宠爱。
还有个脾气暴躁的孔雀儿,贺枝繁,也算得上是个美人儿,邱桔还调侃过,光枝繁不叶茂算是什么事。
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,两人入宫四年,都没有为许意安诞下一女半儿,一人膝下无女还好说,两个侍君都膝下无女难免落得一身闲话。
市井传言他也听过,说什么的都有,总而言之就是许意安不举,不能人道,此生算与子嗣无缘了。
沈枫眠不以为然,这么一个窝囊的傀儡又怎么能教导好子嗣,与其生几个像她一样的小废物,倒不如现在没有的好。
门口一个瘦弱的小侍来禀:“凤君殿下,两位郎君来给您敬茶了。”
来的倒是快。
“先让他们在偏听候着吧。”
沈枫眠被子烛搀着起了身,走几步仍是脚步虚浮,踉踉跄跄。
子烛担忧的看着他:“实在不行再等上几个时辰,到时再见也是无妨的。”
软骨散的威力他已经见识过了,入夜之前他都得是这幅虚弱不堪的样子,哪有让侍君等到晚上的道理。
“不必。”
沈枫眠摆了摆手,敬茶不过一时半会,他早就不是那身娇体弱的公子哥了,一时半会还是撑得住的。
栖凤殿偏殿。
一袭水墨丹竹长衫的公子不冷不热地扫了一眼身旁叽喳不停的公子,只一眼,那公子恶声恶气地道:“陆允江,你什么意思?”
见贺枝繁把矛头指向他,陆允江扯了扯嘴角,有些不情愿跟他搭话:“贺侍君还是谨言慎行的好,毕竟这里不是你的流朱殿。”
贺枝繁不悦地晃了晃满头的翡翠钗环,他有母家撑腰,还能有谁把他怎么不成?
京城贺家是最大的商贾人家,说不上什么富可敌国,但要是说养几支军队还是可以的。
母家如此显赫,他有持无恐些也无妨,他就不信有人能盖得过他的风头。
原本还想慢慢混个凤君当当,竟然有人与他争抢这个位置,还是个粗鄙的莽夫,上过战场的将军,说出去可真是令人贻笑大方。
“凤君殿下到了。”
殿门口的小侍通传道。
沈枫眠强忍着不适端坐在主位上,接了陆允江行礼后递过来的那盏茶:“免礼吧。”
贺枝繁花色的衣袍格外晃眼,他扭着细腰也过来敬茶:“早就听闻圣宴将军威风凛凛,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啊。”
沈枫眠接过,象征性地抿了一口,算是受了两人的礼。
贺枝繁慢悠悠晃着坐回自己的位置,感叹道:“臣侍没能亲眼目睹凤君嫁娶是何等的风光,可真是遗憾。”
如今,就连京城的猫儿狗儿都知道,这位圣宴将军嫁得有多么寒酸,街上的百姓议论纷纷,那些因此输了钱的,甚至要偷偷痛骂两句才能解恨。
贺枝繁煞有介事的摇头叹息:“早几年臣侍入宫的时候,母父姐妹相送,引得臣侍好一阵不舍,臣侍想,要是沈老将军还在世,凤君也会哭得像臣侍当年那般吧……”
母亲的死一直是沈枫眠心中的梗,那年父亲难产而亡,母亲便带着他一起上了战场,厮杀两年,他是亲眼看着母亲被碧波国的王女凌虐致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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