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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那贵妃没有子嗣。
否则,宫里的其他皇嗣还不得被比成了草芥。
冯保带着于嬷嬷亲往太医院拿鸩酒。
请了鸩酒往回走的这一路,冯保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于嬷嬷手上端着的酒,不错分毫。
于嬷嬷虽被盯得不适,却也知道是规矩,遂也不说什么。
尚未至长信宫殿前,就远远见了贵妃仪仗,原来贵妃已提早出来候着了。
于嬷嬷加快步子上前,冯保手捧圣旨也随之跟上。
文茵的目光从明黄色圣旨上掠过,在那红木托盘上的酒壶上定过两瞬,平静收回了视线。
“走吧。”
她道,拢了素色披风上了撵轿。
今日的六宫来的比往日死静。
几乎看不到出来闲逛的人,连不得已外出的宫人,都是悄无声息的贴着墙根走。
贵妃仪仗所到之处,不见人烟,鸦雀无声。
长长的宫道很静,日光将仪仗队的影子拉的很长。
明明是清早的璀璨朝阳,可那铺洒宫墙的残红色调,却让人觉得似那落日余晖。
钟粹宫除了主殿住着康嫔外,其他偏殿还住着选侍、才人等。
贵妃仪仗进去的时候,钟粹宫的几处偏殿无一例外都紧闭着门,听不见里头一丝半点声响。
主殿门前候着数个看守的宫人,门内倒是隐约传来些哀求的哭声。
文茵偏眸问了句:“大皇女抱走了吗?”
“大清早就着人抱走了。”
于嬷嬷回道,“暂抱去了皇后宫中。”
虽然皇后被禁足,可只要一日不被废,她便是一日的六宫之主。
安置皇嗣的事情,还是得皇后来。
文茵不再说什么,下轿往正殿方向径直走去。
看守的宫人赶紧将厚重的两扇殿门打开,文茵走了进去。
于嬷嬷与冯保紧随其后,随即殿门从外又被无声阖上。
“娘娘嫔妾错了,娘娘高抬贵手就饶了嫔妾吧……”
康嫔跪地哭求,膝行到文茵面前,“嫔妾是真的没想与您作对,嫔妾只是一时糊涂啊……”
经过一夜的关押,康嫔早已憔悴的不成人形,此时此刻跪地痛哭流涕,看起来可怜到了极点。
文茵看着她:“其实,我何曾想针对你,老老实实不好吗?”
她是真的不明白,这些年来,是她说得不清楚还是给的教训不够,后宫的这些人,为什么就不能安安分分的别招惹她。
康嫔急切的抓着文茵衣摆,恳求道:“嫔妾知错了,求娘娘开恩,再给嫔妾一次机会。”
余光瞥见于嬷嬷手上端着的那玲珑壶,她浑身觳觫,对死亡的极大恐惧将她完全笼罩。
“娘娘,您菩萨心肠,请您看在大皇女……”
“别说了。”
文茵直接打断她,神色没有半分动容,“有些事错了就回不了头,没有补救的机会,就如人的性命,生来就仅有一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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