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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太说着咂咂嘴:“现在金子贵了,比以前翻倍,你拿去卖了。”
喻即安一愣:“……为什么要卖?家里出什么事了?”
“卖了就有钱装房子了嘛。”
老太太耐心道,“本来是打算留给你结婚用的,但是你既然这么孝顺,我们就把它用了吧。”
喻即安:“……”
感觉哪里都不对劲。
但他还是答应了,还认真地跟老太太说:“您不用特地给我存钱,我讨老婆应该自己讨,爸爸已经帮我给了一大半首付了。”
其实如果喻即安真的很缺钱,他完全可以走另一条路——人才引进。
去容城隔壁一个有政策的城市,以他的学历和工作经验,完全可以升职加薪,还有购房补贴,甚至他的配偶如果有硕士及以上学历,还可以解决工作。
但他舍不得,容城是他最熟悉的地方,生活了三十年的老房子虽然这不好那不好,但充满回忆,父亲和奶奶在,老师和同门也在,同事们都相处愉快,他的根在这里。
他也喜欢这种安稳和平静,愿意尽自己的努力维持住这一份安稳。
老太太目不转睛地看了他好一会儿,伸手摸摸他的头,笑着道:“好,奶奶就知道,小安是最棒的。”
喻即安笑起来,笑容还是腼腆,有些不好意思。
——他早就不习惯被人这样摸头和夸奖了。
他抱着生锈的月饼盒陪老太太回荔憬花园,路上还问:“要不我陪您去买个保险箱吧?放月饼盒里容易丢。”
“搞这么麻烦干嘛,都要卖了,月饼盒多好用。”
老太太拒绝。
喻即安讷讷:“可是……那要不我帮你换一个月饼盒?”
“那可以有,不过你家有月饼盒?”
老太太反问。
喻即安还真就认真想了想:“我问问梁小姐有没有,她肯定有办法的。”
老太太:“……”
老太太原本以为他是说笑,结果没想到,他还真就去问梁满了。
刚回到家,凳子都还没坐热,他就去敲隔壁的门。
梁满来开门,脸上一片黑色,吓得他当场倒退两步:“……梁小姐?”
梁满嗯嗯地应了声,含糊地问:“有什么事哇?”
喻即安确认了是她,便好奇地凑上来:“面膜么?”
“清洁面膜,怎么了?”
梁满还是含糊地回答道,甚至问他,“你也想来一片吗?”
喻即安立刻摇头,说明来意:“请问你知道……嗯、就是,你有不用的月饼盒饼干盒吗?”
梁满觉得很奇怪,也没说有还是没有,就问:“你要干嘛?”
“装金条。”
喻即安毫不犹豫地道。
梁满一愣:“……装什么?金条?这是什么新鲜的吃食?”
她完全没敢往那种金条上去想,因为没有人会这么傻逼地告诉外人我家有金条,没有!
但是喻即安呢,是一个有点与众不同的人,因为……他就是那个会告诉别人他有金条的人……
“不是吃的,是金条,投资金条,100克一根那种……诶?”
他的问号和梁满脸上的面膜一起落地。
走廊灯光下,梁满的脸上一片水光,那是面膜残留的精华液,还有一滴正顺着下颌低落在她衣襟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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