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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间无几,萧且随接球,直直往门环突击,可李柏也是背水一战,他死死盯住那彩球,紧攥月仗。
电光火石之间,两仗同时触到彩球,李柏全力挥杆,这股山洪倾塌,海石崩裂的气势威压过来,少年月仗脱手,向左坠马而下,深深的春草不足承重,剧疼如同炙火滚过他的臂膀。
“阿随——”
【作者有话说】
宣宁:阿耶,十两?你来真的?
第十六章长歌当哭
绿草下湿冷的泥土高高飞溅,少年侧躺在深草,冷玉俊秀的面孔沾上污渍,回眼去看,那月杖直冲他脑门而来,萧且随死死咬牙,迅速捂住左臂翻身滚过半圈,钻心蚀骨的疼痛加倍来袭,他闷哼一声,冷汗浸透背脊,仿佛听见了手骨错位的声响。
他反应这样快?李柏略有惊讶,来不及细想,凝神带着彩球从他身旁掠走。
李柏的马儿不堪受力,颠得他只得提前击球,彩球同样从中场飞起,陆业回拦不及,只得眼睁睁看着彩球以绵力掠过门环。
锣声和鼓声几乎同时响起,马场寂静了几息,随后是一阵阵声势滔天的呐喊与欢呼。
三个裁选进退两难,根本不知是锣先响还是鼓先响,指数架上的球牌迟迟不挂,议论声慢慢盖过了庆祝。
随行太医们慌乱极了,拎着药箱就往内场冲,宣宁公主护住了头颈,膝盖和肘部的衣料磨损了,擦出一片片猩红。
强势较重的是萧世子,他左臂骨折,肩膀和左腿的伤势还待回去细诊,陆业忙着喊金吾卫抬着担架过来,李柏则取了身上甲字号牌,捏着酸胀的手臂走过去,蹲在萧且随身旁笑问,“萧世子无碍吧?对不住,没想到你力气尚不如我宣宁妹妹,就连缰绳都拉不住,早知如此,我该少用两分力气,你受罪了。”
萧且随没理会他,一言不发地抬起右臂遮在眼上。
李柏哼笑,“喔,是哭鼻子了吗,上回在我府上,不过要你跳段拓枝,你敢用刀指着本王,敬酒不吃吃罚——”
话音未落,只觉一团青影猛地扑过来,李柏胸膛一痛,恍惚间看到一个乌黑的发顶,他蹲着踉跄退了三步,仰面一倒,脑袋磕出一声巨响。
“宣宁!
你发什么疯!”
李柏咬牙切齿。
宣宁的身上、头上全是草,看起来很是狼狈,她的眸子依然清亮如星,眼尾通红,又像是痛哭过。
她爬起来拍了拍手上的脏污,冲李柏伸出手。
“十哥没事儿吧,哎呀十哥下盘不稳啊,竟还不如我的长卫使,喔对不住,我忘了,我的长卫使比十哥年长,就是多练了几年刀,没什么了不起的,不过他一向谦逊,赢了晚辈也不会骄矜的。
我不该拿他和十哥相较。”
李柏: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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