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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……”
甄璟瞧着黛玉那双透亮的眼睛,这话竟不知要怎么说出口,却仍缓缓道:“他的性子时好时坏,与旁人相处又无甚分寸,恐怕有时举止不当,却要冲撞了妹妹。
而且……“
“而且什么?”
“算了,也没什么。”
他本想同她说,王夫人恐不喜你,离那贾宝玉远些,也省得惹来麻烦,但终究这话并未证实,他却是不好说出口的,故而也只是转而说道:“总之,你可能与他保持距离?算是我求你的。”
黛玉瞧着他的眼睛,心中不由软上几分,只好道:“哪里说得上‘求’之一字,我知璟哥哥是为着我好,又怎又不应的。
只是,璟哥哥又如何知晓外祖母家家事?”
“我……自然是京城中的朋友告诉我的。”
他掩下神色,接着说道:“你知道的,我前两年同如今的大皇子,哦,不,是太子殿下,有些交情,他时常喜欢听一些这些世家子弟的消息,便也同我说了些,当是也作诗笑谈。
但是,妹妹如今既要去那里,我……”
“竟是这样,璟哥哥只管放心便是,我们去了,也是住在京城里自家的宅子,母亲早就让人提前收拾过了。”
他们这样说着,又往前走了一段路,就到了那院子,因着最近忙碌,各家节礼往来,屋内物件倒是堆放地满满当当。
宝玉瞧着黛玉推开门,便径直走到离间去,在边缘的一处架子上,寻了一个盒子,打开盖子,递给宝玉,却是一块玉佩。
甄璟接过这玉,却未见玉,只先看到了配与它的穗子,便不由先问道:“这穗子,是妹妹打的吗?”
黛玉撇了他一眼,却未答话,只道:“你怎得没见着玉佩,却只见得穗子?”
“自然也看见了。”
虽她未回答,但甄璟心中自也知晓答案,故而只道:“多谢妹妹了,我喜欢得很。”
“算是谢过你前些日子送来的那把古琴。”
“妹妹喜欢就好。”
宝玉收了那玉佩,也取了个小玉葫芦出来,又让人编了红绳,递给黛玉,说道:“这里面我也存了几滴灵水,妹妹记得让家人喝了它,若是有剩下的,便留在这里,以备不时之需就好。”
“刚哥哥将那木葫芦变出来,我还当哥哥要将它交给我呢,难不成璟哥哥竟是舍不得吗?”
宝玉听闻,笑道:“倒也不是舍不得,只是这葫芦,妹妹用着不甚方便,也让人怀疑,你瞧,我不就是让妹妹识了出来?”
“我才没有你那么笨。”
“是,妹妹最聪慧了,哪里是我这等须眉浊物可以比的。”
而宝玉在林家也并没有停留多久的时辰,便回了自己的宅子,寒烟等人亦在家收拾回金陵所用之物,宝玉回来又将林家的节礼一同交给了她整理,到底也还是顾了一艘不算很大的船,不过两日,便也回家去了。
这时,离着过年,也不过十日的时间了。
甄老太太和甄夫人知道了消息,早几天便让人去码头等着了,又早早就在家中等着,待他进了屋,还没待好好行个礼,便被甄老太太拉进怀里心肝肉似的叫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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