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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人妆是胭脂铺子,许家镇这片坊市从未听说有那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。
是谁会去欺辱韵香?辛三郑二今日没有当值么?
杭舒章疾走了一刻钟,穿过两条街,三条巷子才拐到玉人妆所在的四喜街。
玉人妆门前围拢了许多瞧热闹的人,可谁也不敢走进去劝阻。
杭舒章来不及多想,曲倾找到自己,自己来到这里已经耽误了两刻钟,不知局势如何?拨开人群朝里头走去。
苏韵香发钗松动,衣衫有些凌乱,手持一个木盒与一个锦衣人对抗着。
那锦衣人笑得猥琐,口中污言碎语的说:“听闻你是添香楼的花魁,本少不是那强人所难之人,你尽可开价。”
苏韵香怒斥道:“那是前尘往事,我如今已是良家妇,还请公子自重。”
“谁那么不长眼敢和本少抢人,你告诉我,我让他休了你,你跟着本少吃香的喝辣的。”
杭舒章进门刚好听到这句,忍着腹中不适说道:“我们夫妻感情甚好,在下尚未有休妻之念。”
苏韵香苦苦支撑,看到杭舒章来了之后木盒朝那锦衣人跟前一丢,快步跑到杭舒章身侧,略带哭腔说:“舒章你来了。”
杭舒章温声安抚:“无事了,我来了。”
那锦衣人转身过来看杭舒章,口气不屑的说道:“你是哪里来的小白脸,敢阻拦我和我娘子嬉闹?”
杭舒章看着眼前的锦衣人,通身上下珠圆玉润的,白得冒油光的脸颊还有两坨胭脂?颔下多了一圈软肉。
杭舒章朝那人粗糙的拱手算是行礼,淡声说道:“你口中的娘子正是我发妻,不知如何就成了阁下的娘子,还请阁下多积口德。”
“你知道我是谁么?”
那锦衣人神气的问道。
杭舒章摇头,“在下不知,不过今日阁下当众调戏我娘子,还请阁下与我娘子赔礼道歉。”
“我叫何玉桥,人送外号辣手摧花,被我瞧上的小女娘就没有能逃过我手掌心的,我父亲是这洞清县的知县大人,知道么?你要是识趣就乖乖的把你娘子送去我府上,我玩够了自会给你送回来。”
杭舒章心头暗叫不好,听闻前一阵新父母官到任,自己未曾留意。
未曾想这父母官的儿子如此放肆,杭舒章放眼扫过人群,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辛三郑二。
无怪拖了这么久没有人敢出面料理,原来如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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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舒章深吸一口气,对着何玉桥说道:“令尊既是本县父母官,何公子应当安分守己爱护令尊的名声才是。”
何玉桥不屑说道:“老子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爱说教的小白脸,我父亲都不管我,你敢管我?”
杭舒章冷冷的说道:“方才是在下多管闲事了,不过何公子今日调戏我杭某发妻,此行径有违礼数,还请何公子与我娘子赔礼道歉。”
何玉桥看着杭舒章一直拿礼教说话,当下怒道:“老子就不道歉,你待要如何?”
“既是如此,那杭某也只好与何公子公堂上见。”
杭舒章说完之后朝看热闹的人群说道:“诸位都是证人,还请众位街坊与我作个证。”
原先看热闹的人听得何玉桥是县令大人的儿子,没有一个人敢吭声。
倒是尾随杭舒章来的茶客高声起哄道:“我等与杭先生作证。”
“我也愿为杭先生作证。”
人群中走出一个白面公子,朝杭舒章行礼说道:“在下秦尚,见过杭先生。”
杭舒章眉头紧锁,这人自己未曾见过,不过当下愿助自己却是好事,当下回礼道:“在下杭舒章,秦公子有礼了。”
秦尚嘴角微牵,浅浅一笑说道:“想见杭先生一面当真是难如登天。”
杭舒章正要答话,何玉桥怒声说道:“你们当我是泥菩萨么?当着我的面就如此寒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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