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娘生弟弟的时候难产死了,第二年爹娶了新媳妇让他叫二娘。
徐渊不想叫,这女人就偷偷拿长指甲掐他的脸。
后来二娘也怀孕了,前年生了大弟弟,今年又生了小弟弟,像下崽子一样,一年一个。
他的处境也越发艰难起来,从最开始的克扣口粮,到后来几乎不给饭吃,徐渊只能自己去外面摘些野果饱腹。
夏天还好说,漫山遍野的东西虽然吃不饱,倒也不会饿死人。
这阵子天气冷了,山上的野果子已经没了,偷偷种的几颗红薯又被野猪拱了,他已经连着三天没吃过东西,这会饿的前胸贴后背。
徐渊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安慰自己:“睡觉吧,睡着了就不饿了。”
扯了扯身下的稻草,整个人缩了进去哆嗦着睡着了。
第二天一早,天还没亮偏房的门就被徐才推开。
“大郎,醒醒别睡了!”
徐才一脸不喜的看着自己的大儿子。
别人家的孩子像他这么大的已经能帮着家里干不少活了,可徐渊身子骨像没长开似的,看着只有七八岁的孩子大小,稍微重点的东西都拎不动,只能干些零活。
“爹爹。”
徐渊慌忙的从草堆里醒来,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红晕。
“待会你拿着木锹去山上转转,给你二娘挖两颗山参回来补补身子。”
“可是爹爹我……”
徐渊话还没说完就被推出了家门。
“我还没吃饭,我也不认识山参长什么样。”
徐渊喃喃的说。
他知道自己说了徐才也不会听,算了,出去还能找点吃的,在家恐怕又要饿一天肚子。
背着竹篓徐渊顺着小路脚步蹒跚的往外走。
*
一辆牛车行驶在乡间小路上,车上坐着三个人。
赶车的是个老汉,头发花白看起来年纪不小了,身上穿着厚实的皮袄,嘴里叼着烟袋。
车上坐着两个女人,岁数大的看起来也有四五十岁,头发梳的光溜溜,在脑后用银簪子挽了个发髻。
另一个……看不大出年纪,看身形应该是成年了,却梳着孩子的双髻。
“幺儿,娘跟你说了多少次,出门要带围巾你怎么就不听呢。”
刘翠花赶紧从包裹里掏出一个兔毛的围脖围在女儿脖子上,遮住那个不大不小的喉结。
刘灵芝不耐烦地扯了扯围脖,臭着脸转向窗外。
雪白的兔毛衬得他模样越发粗犷。
皮肤黝黑,浓眉俊目,鼻梁高挺,方唇阔嘴。
这个长相若在男儿身上称得上英气,偏偏穿了一身粉白的缎子袄,下身是条鹅黄的长裙,显的整个人虎背熊腰,别提多别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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