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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是落荒而逃。
“我不舒服,先回去休息了。”
她一走,陆缙和裴时序皆松开了手。
陆缙略微皱了眉,他原本并不想陷江晚吟于如此难堪的境地。
裴时序极其冷静,拈了拈手中的半个耳铛对陆缙道,微微笑:“世子不必再费尽心思,我不在乎这些外物,更不介意阿吟的过去。”
“是吗?”
陆缙只淡淡的一句,“所以,你一大早进府,只是为了看望祖母?”
他说罢,眼神刻意掠过裴时序被夜露打湿的大氅。
明明什么都没点破,却又好似将裴时序一整晚的彻夜难眠摊了出来。
裴时序唇角的笑意霎时凝固。
片刻后,他才面不改色地道:“祖母病重,我自然忧心。”
陆缙目光亦是冷淡:“你应当庆幸你是在祖母病重的时候回来的,否则,我必不会让你进国公府的门。”
“如此说来,我倒要感谢祖母的病了?”
裴时序笑。
丝毫不见任何忧心。
陆缙打量他一眼,发觉这个人眼底尽是凉薄。
实则,从见第一面起,直觉使然,他便感觉裴时序不简单。
他前脚刚传出死讯,后脚,裴时序便同江氏走到了一起。
他当真,只是被江氏所设计?且江氏当日发疯时,指责他们兄弟争妻,但当时裴时序的身份尚未曝光,她是如何知晓的?是从一开始遇到裴时序便知,还是后来猜测的,抑或,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内情?裴时序似乎也觉察出了不妥,又笑笑:“我不过是开玩笑罢了,时候不早了,我也该去看看祖母了。”
陆缙沉沉地望着他,沉思片刻,望了眼地上的耳铛碎片,转身让康平备马,去忠勇伯府走一趟。
江氏虽疯了。
但疯子,有时比常人还清醒。
说不准,能从她口中套出一些消息。
不远处,长公主刚好在园子里散心。
旁观了一切,她身旁的王嬷嬷颇有些不忿:“一个私生子,国公爷竟这么纵着他,给了他令牌旁若无人的出入国公府,实在是可气,公主,您若是觉得烦心,不若便直接派人杀了,也好图个清净。”
长公主却只是笑笑:“除去他,便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么?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更难对付。
譬如裴絮,她若是活到现在,情分说不准会消磨殆尽。
可她走了,便让陆骥愧疚了一辈子。
这种事,我不屑做,二郎更是深谙这个道理。”
她在意的,从头到尾只有陆骥的态度。
可是他,终究还是让她失望了。
长公主拢了拢披帛,仿佛浑不在意的,回了立雪堂去。
憩园裴时序离开国公府后,脸色也骤变。
这个兄长,倒是比他想象中更难对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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