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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宜暗暗冷笑,这些人与太子亲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怪不得这么大胆子,敢聚在一块儿说那些牙酸怪话。
听见太子出声,平乡侯抬起头,哽咽两声道:“臣昨日去冠军侯府理论,谁知裴侯一言不发,竟然直接对臣动手,臣敬他是大齐元勋,不敢有丝毫反抗。”
他告了个罪,将衣服解开,露出肚子上一大块青紫,“皇上,这是裴侯昨日拿剑砸的!
他他他还巨阙出鞘,声言要取了臣的性命。”
说完,平乡侯放声大哭起来。
皇帝是知道裴度性子的,裴度虽然大字不识几个,但为人相当稳重低调,这些年又放手军务,什么事都不理,所以听见平乡侯这番话,皇帝还稍稍打了个愣神,这不是裴度的一惯作风啊。
太子心里却有点急了,明明说好了是找荣王的晦气,怎么平乡侯上来就说冠军侯的是非?皇帝转头问裴宜:“真有这回事?”
裴宜恭敬垂头道:“回陛下,确有其事。”
殿上一片寂静,大家都在等着世子讲下去,可是等了许久,解释说明的话也没有听见一个字儿,裴宜说了确有其事四个字之后,就那样稳稳地站着,不打算再开口的样子。
入殿之前,这几家都是商量好了的,不管裴宜说了什么,大家都要咬死了不承认。
当时在场的,除了自家的儿郎侍婢,便只有裴宜和裴家护卫,只要咬死了裴宜是胡说八道,坚决不承认他们说过荣王的坏话,裴宜便拿他们毫无办法。
可是人家压根就不解释,不说明,直楞楞地全认了,这要怎么应对?所有人的眼睛就都看着挑头的平乡侯了。
平乡侯挺起胸,大声说:“既然冠军侯世子都承认了,那么还请皇上下旨,让冠军侯府给咱们这些人一个交待。”
李恪眼睛一翻,冷笑起来:“交待,你想怎么让他给你交待?是要给你下跪啊还是给你银子?”
平乡侯忍着怒气道:“荣王,此事与您无关。”
“怎么无关了?若不是你家的小兔崽子在背后编排本王的坏话,裴侯世子能动手打他?”
皇帝双眉一皱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太子忙说:“怕只是一场误会,儿臣想裴侯世子当也不是那样骄横拔扈之辈,都是年少气盛的,偶尔说错了一句话起了纷争也是有的。
叫世子赔个礼也就是了,不叫伤了同殿为臣的情谊。”
说着,便一个劲儿对裴宜使眼色,那意思就是孤已经给你个台阶下了,你还不就势快点去赔礼道歉大家一块儿收手下来?裴宜将脸一转,直接无视了太子的暗示。
见他这副样子,平乡侯放声大哭起来,口中连连称罪:“都是微臣教子无方,没让他在远远儿看着裴世子的时候就让开躲开避开,才会遭此无妄之灾,都是臣的错,臣的错。”
皇帝面色微变,看着裴宜道:“裴宜,到底是为什么起了口角?”
裴宜鞠身一礼,道:“非为口角,臣未与他们说话。”
说着,他微抬起头,表情沉凝,完全不像个十一、二岁的孩子,“臣是直接令人打的。”
“皇兄,不怪裴宜,是这帮龟孙子背后骂我,他才帮我出气。”
荣王站出来说。
“王爷慎言,”
平乡侯立刻梗着脖子叫道,“谁骂你了?何人为证?他们几人明明只是在一起赏花,并未语涉王爷您半句。
王爷说他们背后骂人,可有人证?”
“你这老小子,这是打算赖账啊!”
李恪蓝眼一眯,面上露出几分凶色来,“他们几个不止骂本王,连本王的母妃也骂进去了,要我说,裴宜只揍他们一顿算是便宜,若换了是我在当场,你们便只等着收尸吧!”
平乡侯道:“王爷又不在当场,怎么知道他们说了你又说了王妃?”
李恪道:“自然有人告诉我。”
“那人是谁?可叫进殿中对质!”
那人是裴府护卫,叫进来平乡侯也会说这是裴宜为了脱罪故意叫人编排。
裴宜上前几步,将李恪扒拉开,将这躺在地上,鼻青脸肿的少年一一看过去,最后站定在临孜伯侄儿的面前。
他回头叹了一声,对皇帝说:“我本来没想把事情弄大,是他们非要闹到今天这地步。
还请皇上先将几位皇子请出殿外,有些话,他们听着不大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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