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锋利的刀尖悬停在他的喉结下方,只要再近一点点,就能切开
琴酒的喉咙。
琴酒本能地想要用只剩下空壳的枪身隔开那把匕首,最后却是突然停下了动作。
他看向地上的白发年轻人,对方轻佻的眉眼沉淀下来,眉宇间难得显出几分锐利,在那双暗红的眼眸深处,隐隐还能看出些许怒火,像是动了真格一般。
琴酒忍不住发出一声冷嗤。
他和这人交手两次,不是被对方的障眼法戏弄,就是被对方的药物设计,用尽了百般手段,就是为了避免和他正面交手。
直到此时此刻,把他逼到了绝境,他才肯显露出真正的实力。
被瞬间弹飞出去的枪支零件,切开他手腕那一刹那的轻灵迅捷——如果不是琴酒反应迅速,此时他流血的就不是手背上方,而是位于另一侧的大动脉了。
望着地上的人,琴酒语气越发冰冷和讽刺:“就那么怕我发现你?”
听出他话里的嘲讽,白发年轻人眉头一挑,忍不住回道:“你要是被狗咬过,你也会怕的。”
还在嘴硬,琴酒另一只手还紧紧攥住对方的手腕,他的手指蓦地收紧,像是要把对方的手腕折断一般,对方终于皱起眉头,不再牙尖嘴利。
然而悬停在琴酒面前的匕首却是往前一递,直接抵住了琴酒的喉咙。
锋利的匕首散发着寒气,刃口处刚刚才切开了琴酒的手腕,却是没有一点血迹残留,只有像是吸食了血液而越发清亮的刃身,仿佛只需轻轻一动,就能夺走一条性命。
琴酒却是看也不看,仍然压着地上的白发年轻人,既不让他起身,也不肯松开他的手腕。
对方似乎想说些什么,又在对上他幽沉的眼神瞬间闭上了嘴。
琴酒面色冷沉,他有很多问题想问,但正是因为问题太多,反而让他不知道要先问哪个更好。
也许一个答案也得不到。
这才是让他最气恼的地方,因为除了死,他似乎没有任何能够恫吓眼前这人的地方,他的那些用于审问叛徒的手段,在对方身上也不会起到丝毫作用,反而会引来对方的嘲笑。
——“原来你对我这么感兴趣的吗?”
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对方会说什么!
如果换个问法……
——“名字!”
——“不是吧,认识这么久了你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……”
想象到此结束,琴酒黑着脸看向地上的人,恨不得在那张虚假的脸上狠狠一踩,将他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给彻底踩碎。
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,白发年轻人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有些讨巧的笑容,仿佛把刀尖抵在琴酒喉咙上的人不是他一样,他眨了眨眼说:“松手?”
回答他的是一声冷笑,攥住他手腕的人更用力了几分,今鹤永夜仿佛听到了自己手骨裂开的声音,比之前更强烈的痛楚传来,同时响起的还有琴酒阴冷的声音:“杀了我。”
他的匕首就抵在自己的喉咙上,琴酒冷冷地望着举起匕首的白发年轻人,在看到
对方眼神中的怔愣那一瞬间,更明显的讥讽从他脸上浮现了出来。
“怎么?还是不敢?()”
琴酒把手中废弃的枪支丢开,一把攥住面前的匕首。
一如很多年前,对方总是会在占尽上风的那一刻停住,犹如被无形的枷锁束缚住一般。
琴酒不屑于对方甘愿困在枷锁之中,此刻这却成为了他攻击对方的最好工具。
正要多加讽刺几句,这时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,对方灵活地避开了他的手指,匕首往上一挑,竟像是要顺势将琴酒的气管和动脉一同割开。
一个寒意陡然升起,琴酒本能地侧过头,锋利的匕首擦着他的下颌飞过,切开了他散落在肩头的银发。
一缕银色长发从空气中飘落,落到琴酒的黑色风衣上,以及地上低落的红色血迹里,琴酒瞳孔一缩,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错愕。
仿佛眼前之人永远不可能对他真正动手,然而白发年轻人看也不看他脸上的神情,将匕首扎入他的肩头,琴酒下意识闪身躲避。
就在这一瞬,年轻人掀开他从地上跳起,手指扣住破碎的车窗,在钻入车内的瞬间把车门往里一带,行云流水般地关上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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