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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桓朝赵桓阳两房人没搬去芝兰园,从慎修院到令德堂自然比从挹芳苑过来近得多了。
徐念安不慌不忙再次向老太太行了一礼,道:“祖母容禀,都是三郎,每日必要我送他出门他才肯去国子监上学,因此便耽搁了一些时辰。
祖母慈爱,想来定能体谅。”
赵姝娴真讨厌徐念安这张嘴,每次都先给人戴个高帽让人拉不下脸来说她。
“百善孝为先,就算堂兄日日要堂嫂相送才肯去上学,堂嫂也不该怠慢了来给祖母问安。
应当先来给祖母问安,再回去送堂兄才是正理。”
赵姝娴插嘴道。
徐念安双眸清凌凌地扫了眼偎在老太太身边的赵姝娴,笑着开口道:“堂妹说得是,念安受教了。
听闻陆府老太太身子不算太康健,堂妹这份夙兴夜寐不辞辛劳的孝心,我定替堂妹转达,让她老人家也高兴高兴。”
赵姝娴变了面色。
本来耷着眼皮捻佛珠的老太太抬眸看她,眸光冷冷清清暗藏犀利。
徐念安柔顺乖巧地与她对视。
老太太移开目光,道:“坐吧。”
“谢祖母。”
徐念安到一旁坐下。
“你家与陆家,常走动?”
老太太问。
徐念安道:“不常走动,只是弟弟与陆公子乃是无话不谈的好友,又一道在苍澜书院读书,说得上话。”
赵姝娴忿忿不平揪手帕:凭什么是她弟弟,若是我二哥与陆公子走得近又是同窗,该多好。
“再有五日是桓旭的十九岁生辰,他不欲大办,只想请一帮朋友回来办个诗会。
你婆母忙,五婶婶身子不好,桓旭媳妇要照看孩子,姝娴要绣嫁妆也不得空,所以此事,便交予你来办了。
反正你婆母管着府中庶务,你要人要物,也总比旁人方便些。”
老太太对徐念安道。
徐念安欠身道:“祖母,非是孙媳躲懒不肯,只是桓旭堂兄的诗会交予孙媳来打理,委实不妥当。”
四太太迫不及待接话道:“不肯便不肯吧,又要诸多借口!
连老太太的决定都敢驳,我瞧着你真是无法无天!”
老太太也面露不悦:“因何不妥?”
“因为四婶婶呀。”
徐念安看着四太太道,“祖母您瞧,四婶婶身子又好,为人又热情,与五婶婶又一向交好,如今五婶婶身子有恙不能替桓旭堂兄操持生日宴,不论是按资历还是按情分,都该轮到四婶婶来为五婶婶分忧才是,怎么轮得到入府时日尚浅的孙媳我呢?”
“你……我……”
四太太没想到矛头一下调到自己身上,一时张口结舌。
老太太眉头微皱。
“四婶婶,上次我院里的奴婢误入绿筠轩,您都要顶着烈日亲自去为桓旭堂兄出头,此番桓旭堂兄过生辰这般大事,您总不会找借口不替五婶婶分忧吧?况且我身为长房的媳妇,嫁进来后第一次在公府主事,居然是为桓旭堂兄操办生日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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