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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因失血过多而虚脱,躺在地上,冷汗浸透了衣衫。
一度被血泅透的背心又因血迹干涸而凝结在身上,被汗水冲刷,化成乌黑粉尘的血渍与地面上一滩滩血泊相融。
浑浑噩噩之间,李安迪本能地按住了下腹。
保护幼虫成为了一种本能,李安迪意识不到,但他在受伤之时脑内反复回荡着的仍然是不希望它们受伤。
腹腔内不知道在哪里安家的幼虫,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痛苦,不安的躁动着。
细微的震颤牵动着他的心房。
即使李安迪反复告诫自己,与幼虫的联结是它们在左右着自己的思想,情绪仍然先于理智在体内呼啸。
它们在关心他。
这份情绪上的微妙回馈,让李安迪莫名安下心来。
很好,即使如此,幼虫也无比顽强。
在重伤之人的体内茁壮成长。
李安迪控制不住地松了口气。
他艰难地睁开眼,从地面爬起来,不知是为了自己,还是为了体内的幼虫,将手边的营养棒悉数倒进嘴里。
身体愈合需要营养,幼虫生长也需要营养。
入睡之前,李安迪蜷缩起身躯,试图找个舒服的姿态静息。
一觉睡得乱七八糟。
类似的疼痛,在过去屡见不鲜。
他梦见了刚被绑去阿维奇的时候,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为了确认李安迪的能力,会故意制造出各种伤口,然后记录他恢复的情况。
那些疯子可不会给他止痛药。
然后就是各种各样不同的实验。
人类的大脑具有自我保护能力,以至于那几年的记忆,大部分都模糊不清了。
李安迪只记得自己最大的期待就是哪天这几个邪()教徒能失手杀死自己。
可惜他们很谨慎,因为拥有自我恢复能力的异能者少之又少,必须“珍惜”
。
直到有一次,不知为何注射给李安迪的镇定剂竟然没有起效。
他装作失去意识,在研究员毫无警惕地情况下,抓住了逃亡的机会。
阿维奇的基地建设在辐射星上。
走出防护罩,数不胜数的稀少矿物,将整个星球辐射成为一片死地。
必须穿过那连绵不绝的辐射区,才能抵达另外一头的飞船停泊港。
李安迪义无反顾地走了进去。
——要么死,要么活。
他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再控制自己、再次失去自由。
只是……
下腹隐隐坠痛,在睡梦中也是如此明晰。
药效过了?
幼虫的生长速度比他预计得要快,尽管李安迪的小腹依旧平坦,可他仍然感觉肠子像是被什么重物死死压住。
那重物下坠,甚至压迫到了男人的那处腺()体。
随着他蜷起双腿,细碎的悸动让他几乎压抑不住低()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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